“不急不急。”唐誉更不敢问,祝杰脾气没人摸得透,昨天当众秀恩爱已经超出自己理解范畴。他对同性恋惊人抵触不像装,是后悔吗?
“你如果有事,可以给打电话,随时接。”唐誉说。感情里事他爱莫能助,祝杰太欺负人。
“没事。”薛业摇摇头,无意识地咬着队服高领领口等电梯。他迈出酒店大堂正门,辆黑色轿车停在面前。副驾车窗降下来,里面是张蓉。
“行李放后备箱吧,先带你去医院。”张蓉下车,身高比擦肩而过大学生运动员还高,也比薛业高。
“嗯。”薛业变回寡言少年,车型不认识。他认识大G,杰哥给看过照片还问帅不帅,自己说帅,杰哥说高考完就买。放箱子时车门磕手背,他毫无痛觉地关上后备箱,拉开后座车门坐进去。
“喂,是。都收拾好?”张蓉把车停在泊车位,心情回到带薛业去医院那个冬天。
“嗯。”薛业背好包,拉出黑色行李箱拉杆。
张蓉回忆被薛业声音牵回现实,这孩子,想逼他多说个字都难,真不知道小杰怎和他沟通。“那下来吧,你站酒店正门等。”
“谢谢。”薛业不自禁地握紧拉杆,撞上1906门。
杰哥去哪儿?
杰哥没去集合?薛业不信。很快陶文昌电话打过来,说孙康、白洋、教练都在找人,是真不在内场。
陶文昌挂断电话,他理所应当地认为祝杰肯定和薛业在起,结果也不是。那他去哪儿?
薛业把嘴里鸡蛋黄咬碎,大口吞咽,喉咙被吸路感觉好像还在。主办方放出不少家属票,身边熙攘热闹人群瞬间失色。
杰哥不在?不会是后悔然后跑吧?薛业心头蒙上层厚重阴影。
不可能,薛业又立马否定,杰哥要是后悔就不会留字条。他把小纸条拿出来看,字迹很潦草。
他先去2020,把房卡和随行证件全给陶文昌。“你帮退房吧,再帮和3号车司机打个招呼,提前走。”
“你不回学校啊?”陶文昌看他身落寞,想问又不敢深问。
从这个玩消失路数来看,最有可能状况是祝杰昨天脑子抽把薛业给办,今天清醒过来又产生直男自厌恶,导致场拔鸟无情悲剧。
又他妈开始周期性波动,神经病吧。
“不回。”薛业拢拢身上红白队服,又看唐誉,“照片尽快整理完发给你。”
杰哥不爱用微信,却经常往自己书包里塞纸条,提醒训练时间或场地临时更改。
那人去哪儿?薛业心不在焉地赶到志愿者工作站集合,看台几乎坐满,迎来最忙碌日。这是大型比赛惯例,闭幕式当天比开幕式更混乱。来自五湖四海家长们仿佛统口径,拉住他问同样问题。
洗手间怎去?某个看台座位怎走?能不能帮忙照张相?
闭幕式全程薛业眼没看,唐誉也忙飞。刚坐下喝水又站起来,闭幕式结束,志愿者引导人群秩序疏散。
赶在正午12点之前,场声势浩大体育活动圆满地画上句号。薛业拖着沉重双腿回酒店,1906里还有杰哥收拾好行李箱。他开始动手打包自己东西,手机不早不晚地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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