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业却不信。
“不会吧,禁赛事再大,春节也要起过吧。”薛业冷不丁地翻个身,“再说不就半年嘛,还有4个月就解禁。禁两三年运动员多得是,他们干嘛和你这大火气?”
祝杰笑笑:“没火气,不愿意回去,烦。”
“真啊?”薛业半信半疑,“祝墨送回去?”
祝杰随手拨弄着他头发:“嗯,她小,想家。”
薛业小指勾住旁边手。
“妈是独生女,姥姥房留下,没卖。奶奶家那边有人,都在上海。”薛业梗着脖子,透出过分坚强。
“奶奶和姑姑们说可以把接回上海,是不想去,不想和她们联系。”这些话,薛业从没和别人说过,“不想听她们唠叨。每次回去都要唠叨爸,说爸没心没肺,跟着个女人跑北京发展,说妈花言巧语把爸勾走。知道,她们不喜欢妈,因为妈是听障。”
“真喜欢上海,可要是去,大概先被爸家唠叨死。况且,还想和你起上首体大。”薛业捏着旁边手,不再说。
彻彻底底交代完毕,再没有什事瞒着。人精力和时间有限,薛业只想把有限东西,分给重要人和体育。
祝杰皱着眉,身上有点烟味、点酒味和点汗味。“没怪你,以后有事马上说,别管自不自责。”
“哦。”薛业挠挠耳朵。
“车祸到底怎回事,律师调查清楚没有?”祝杰又问,看半宿交通事故报告。
“调查清楚。”薛业脸白成张纸,把整个暑假经过、突变来龙去脉清清楚楚讲过遍,“打原告家属也拘留,不想立案,官司打来打去没有意思,赔医药费。”
“他们打你不会跑啊?”伤心过,绝望过,祝杰现在还剩下愤怒。
“那什时候能接回来?”薛业追问,少个人,屋里空得厉害,“学着做蛋饺,真学,再接回来吧。”
“嗯。”祝杰心里蒙层死灰,“这个以后再说。”
“行,定接回来啊,带
床边地烟灰,祝杰拿起瓶水,两个人喝。
“不去就不去,又不重要。”祝杰压着火,无数发不出去火。但这些都不重要,薛业人生,以后由自己管。
“杰哥,你为什也回来啊?”薛业突然发问。对啊,大年三十除夕夜,杰哥怎回来?这不对劲吧。
祝杰先是不动,几分钟后仍旧不动,侧脸轮廓线隐隐在动,咬着后槽牙。
“和爸妈闹翻啊,禁赛事。”他看向薛业,五指分开撩起刘海,柔软头发挠着他指缝,“没大事。”
春哥急会踹人,教练都这样,可祝杰从没让春哥踹着过薛业,他无法想象别人拳头打在薛业身上感觉。
薛业偏过脸,小心地挠着嘴角:“杰哥,现在知道,人在最难过时候是木,脑子都没反应。”
木。祝杰昨晚体会过。“在医院养伤,谁照顾你?”
“护工,还有爸妈……生前朋友,叔叔阿姨轮流送饭。”薛业语调平淡,劫难之后更珍惜现在小日子,“执意提前出院,杰哥你也知道脾气……”
“怕别人看不起,不想被人可怜。”祝杰太知道,正因为知道才生气,“你家没人是?谁也不问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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