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文昌从浴室迈出来,吓得又缩回去:“你俩……干完没有?”
“干完。”祝杰捏捏薛业屁股,“去,洗澡去,洗完睡觉。”
晚上11点三人准时躺平,陶文昌如同躺在万丈悬崖边缘,还是躺在线天,往左也不敢,往右也不敢。
“各位,明早6点准时起床,谁都不要乱动。”陶文昌闭着眼睛嘀咕,“左边,是中长跑祝杰选手,右边,是三级跳薛业选手。中间,是著名跳高选手陶文昌。竞技体育是十年准备,瞬间完成,希望两位选手看在几千万次背越式翻滚上,别动。”
“你丫念经呢?”薛业盖着被子热得不行,“没动
“除禁赛。”祝杰把薛业收在怀里,提个恨之入骨人,“马教练事……林景知道?”
他希望薛业摇头,可薛业又点头。
林景知道,除薛业禁赛,还知道他被人欺负过事。祝杰胸腔被现实利斧劈开,凉飕飕往里灌风。
“知道,当时学校好多人……都知道。”薛业低着头,像是脖子折在杰哥肩膀上,就这趴着动不动,“把事闹大,还让爸妈写实名举报信。但是没用,根本没有用,点用也没有。没有实实在在证据,杰哥,当年太傻逼。”
“没事。”祝杰也把脖子折在薛业肩上。
业被颠得啊声,“杰哥说,你别生气,林景和从小学就认识,成绩和比赛路压他。俩也在体校里打过,但有师兄,他不敢真怎样。大概就是……你和张钊那样关系。”
“和张钊?”祝杰捞起薛业右腿,“和张钊真不是这样。”
“那是哪样啊?”薛业把腿缩着,怪舒服,“给苏晓原打电话,张钊打过冬季赛,春季赛不上,在学校歇着呢。”
“你和苏晓原还真亲密。”祝杰把他狠狠颠,颠到薛业又啊声,“和张钊再打也不是竞争关系。他长跑,中长跑,闹到最后只是谁占谁跑道事。当然他是挺欠打。”
薛业扶着杰哥肩膀:“嗯,他欠打,下次捶飞他。”
是,薛业当年是太傻。个刚刚过15岁生日少年运动员,怎搬得动个梯队教练。更何况他连点点证据也没有。
可薛业爸妈即便在口说无凭情况下,还是为儿子写实名举报信。是太愤怒,也是太心疼。他们完全相信自己孩子,却在体育圈最黑暗高墙下束手无措。
这道墙,叫教练和队医权利,是体制。好在薛业不是马教练手里运动员,不然,个男运动员惹怒教练后果,是过度体罚和雪藏。
更何况,薛业那年还出兴奋剂事故。无论他说什都不会有人相信,兴许还会怀疑薛业是用药后诬告。
马教练,祝杰呼吸逐渐加重,饶不他。否则薛业爸妈眼睛闭不上。
“你能不能把捶遍九州毛病改改?”祝杰深度怀疑幼年薛业是被师兄教练起宠坏,“林景和你都是三级跳,对吧?”
“嗯。”薛业说,看着空左腕很不顺眼。
这个嗯字让祝杰心里发凉。傅子昂说薛业当年事闹很大。
“你那年,林景知道?”他问,希望林景根本不知道。
可薛业还是点头。“知道,事……体校好多人都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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