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业连没事三个字都说不出口。他们没有证据。
晚上回到宿舍,他被祝杰摁在椅子上。“任英博和你说什?”
“说些他自己事。”薛业无精打采,“杰哥。”
“说。”祝杰知道他定有心事。
“杰哥,你说……”薛业微微抬头,脸上全是不解和迷惑,“和任英博,们到底做错什啊?”
任英博把脸偏过去,羞于面对薛业。像个败北逃兵无颜面对真英雄。薛业算是背景强大运动员,没吃过亏,没受过委屈,没经历过打压,所以才敢第时间反抗。可并不是每个人都像薛业,有那多师兄教练,甚至个德高望重名师。
“后来呢?”薛业问。
“后来……顶个名次比靠前学生,但是退出。”任英博说,“怕他,怕以后再有比赛他又要脱衣服,干脆不比,不干这行就解脱。”
怕,他怕马晋鹏。薛业懂这种怕,和自己怕苗萍样。每次闻到女人香水味,恶心源头其实是恐惧。
因为自己也在苗萍面前,脱个干净。
是阵反胃。他佩服薛业勇气,或者是初生牛犊不怕虎,那样封闭式训练环境,个帮手也没有,手机也被没收,居然敢和教练队医叫板。
教练,队医,掐着运动员生命线职业。
“那……马晋鹏,他碰你没有?”他问薛业,希望他说没有。
“没碰着,想跑可是当晚就被扣下。”薛业阵冷汗,许多恶事都是在全封闭式环境中发生,可他们点办法也没有,“他……碰着你?”
他希望任英博也说没有。
祝杰也迷惑:“你他妈怎会有这
“再后来,爸妈和吵架,因为家里培养花不少钱。”任英博双拳紧握,指节被自己扣得疤痕斑斑,“告诉他们马教练让脱衣服,摸,还让亲他……他们说,那你躲远些不就好,个男孩子有什可占便宜,他怎不找别人。”
薛业心口剧痛。他懂,当年体校流言也是这说。
“他们不懂,只要还在马晋鹏手下训练,这种事……根本躲不开。”任英博再次侧过脸,“爸妈很老实,他们不相信教练对做下三滥事。他们还说……是不是做什事,让马教练误会,还让去解释……可做错什?”
“也不知道……”薛业摇摇头,面前人和自己痛苦在重叠,“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什。”
“没有用,咱们事没有证据,告不下来他。”任英博像个做错事孩子,和薛业同样表情,“肯定还有别人,肯定有,只是没有人愿意站出来。毕竟这种事……说出去不好听。或者他们家长和爸妈样,觉得男孩子让人碰下没什大不。”
“碰。”可任英博回答让薛业坠入冰窖。
两人时无话。
最后任英博笑笑,清秀脸笑得并不好看:“没有你那敢……敢和教练叫板。祝杰说,你是罗季同学生,真羡慕你啊。那时候还没有苗萍,他把带回宿舍,让脱衣服,就脱。他说脱,就可以打比赛。”
“什?”薛业终于懂,为什任英博说他们样又不样。自己反抗,结果是被诬陷,他没反抗。
却活得更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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