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晋鹏,是他。薛业闭住呼吸,巨石般压迫感扑面袭来,空气变成固体。脚步声逐秒靠近,步,步,踩着薛业神经。
他们站到当事人指定席位,三米之外。薛业眼球无法挪动。
他们转身,薛业想闭上眼。刹那间,视线交汇,在安静听证厅中仿佛山崩地裂。
看见自己!薛业快速地低下头,生怕由那张脸想起不堪恶心画面。太恶心,薛业想吐。
尹泽在旁边也不好受。薛业听到急促吸气声,比自己还紧张。
“申请批准。”调查席同意。
“下面请本次听证当事人,马晋鹏、苗萍进行陈述。请问场内是否有人需要申请回避?”
无人举手示意。
来。记录人员右侧门此刻拉开,祝杰放在膝上手,攥出骨痕。
马晋鹏,终于见到本人。祝杰咬住舌尖,用疼痛刺激遏制愤怒。网上照片和本人差别不大,甚至本人并不上镜,怎看都是张称得上中年英俊脸。
旁听不允许拍摄、录音、传播。随后听证主持人开始宣布厅内秩序。
核实人员身份,确认是否到场。薛业把身份证交上去,回头找,杰哥隔着排,在看自己。
那年,他草草认下血液检查阳性结果,没有听证、没有调查,因为薛业以为自己血真有问题。今天终于要说个明白。
他又看任英博,和面如死灰爸妈坐最后排。尹泽有直接证据,自己要申诉血检事故。可任英博呢?他既没有证据,又不参与事故。他代表这场浩劫里大多数,从开始到最后,也没有办法说上句。但他执意带爸妈来,执拗想要父母认同当年自己是受害者。
薛业又看回杰哥,杰哥真帅。
原来不止自己,哪怕尹泽今年27岁已经结婚,有理解他、支持他家人,恐惧感无法隐藏。
可他恐惧和自己又不样,薛业微微抬头,不看马晋鹏是因为恶心,他怕人,是苗萍。
只是个侧脸,薛业全想起来,她脸,自己从没忘记过天。
是她。薛业攥紧草稿,封存、假装忘掉记
他个人信息、工作履历、家庭住址,祝杰倒背如流。马晋鹏今年46岁,已成家,女儿正在读大学。后面那个是苗萍,祝杰从未查到过她信息,有职业保护。
薛业说不记得她长什样,祝杰从不相信。她很高,几乎和张蓉差不多高。怪不得薛业很怕她,出事那年,薛业还不如苗萍高。
就是这两个人,起对薛业下手。
“你清醒点。”陶文昌在左,白洋在右,同时看着祝杰,稍有不慎就要摁住此人,“这是听证会……”
“很清醒。”祝杰舌头破,牙龈抿出血来,“特别清醒。”
“别看。”尹泽轻声提醒他,“快开始,你会紧张吗?”
“紧张。”薛业捏着兜里草稿,“你呢?”
“?夜没睡。”尹泽话里带出不安,“你……怕吗?”
薛业又回头。“不怕,杰哥说没事,你也别怕,没事。”
很快,听证主持人宣读开庭纪律,随后向案件调查人员席宣布:“当事人马晋鹏、苗萍,因对故意私售违禁药物处罚告知不服,提出听证申请。经审核符合听证条件,今日举行听证。此次听证由本人担任主持,申请开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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