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踹薛业腿下。十几秒后,薛业整好T恤和刘海,才从
薛业在黑影里抬起脸,伸手,把圆珠笔放回桌面。还有张A4纸,被他膝盖压着。
气味在心跳和呼吸间带有鼓动性,祝杰很专心地闻。黄俊声音像打蔫海浪,拍在两个人头顶。
“杰哥?”从薛业这个方向,看到个牙关紧咬下颌弧度。
“嘘……”祝杰用嘴,贴住薛业耳朵。
薛业眼前好像黑,有人替他把灯关上似。他随便摸,抓到杰哥篮球鞋。再往上,是十字型交叉护踝。
黄俊教诲无休无止,每次他简单说几句,基本上半小时起步。薛业往旁边看,剃得快见头皮圆寸凸显锐气,那道杠,看上去特别硬。
又看自己。祝杰目不斜视,悄悄把印有决赛名单A4纸,掉在会议圆桌下方。
“来捡。”薛业没犹豫,弯下腰准备够那张纸。
根圆珠笔,又掉在他手旁。他动动手指,就在即将碰到那根笔帽前秒,杰哥黑色篮球鞋踩住它,朝后碾下,鞋跟点地,鞋尖轻抬,把笔往桌底深处送送。
好像够不着。薛业从椅面滑下去,跪着往桌下看。木料厚实得隔开黄俊唠叨,留下片阴影。
杰哥连续拒绝让薛业燃起斗志:“杰哥,真不去啊?”
祝杰坐下开始吃石榴,颗颗地嚼碎:“人多,不去。”
“哦。”薛业蔫,不去就不去,反正自己……也不是很想去迪士尼。
心里没有负担地睡,再睁眼就是晚上。薛业回1512拿换洗衣物,孔玉已经睡成猪,轻轻打呼噜。
这个教训估计够他记辈子。薛业小心带上门,去10层开会。
动也不动,动也不敢动。
那只手从后背移上来,扣住后脑勺,他听到杰哥好像在耳边笑声,但不确定是不是真笑。
“张嘴。”祝杰悄悄地说。
薛业把嘴张开,在满员会议室桌下,他们像坏孩子,小心地接吻。
陶文昌离得最近,根本不想管,明天决赛他可不想长针眼。但这俩人肺活量也太夸张,这姿势,这时机,再没完没,孩子就要生出来。
他伸出胳膊,够到。
腰还没直起来,只手,伸进后领当中,摸到他肩胛骨中央。黄俊和决赛参赛队员就在桌上,薛业不敢动。
“找着?”祝杰声音仿佛穿透木料。
薛业点头,从压住皮肤指腹,感受杰哥肌肉紧绷。
“找着就给。”祝杰压着他肩,香水味,很浓。
“人都到齐没有?”黄俊变成把破锣嗓子,教练就是这样,平时精力输出,比赛声音输出,全天靠吼。自己带崽子们上阵对垒,肯定着急,胖大海、金嗓子片不能离身。
白洋打个哈欠:“到齐,您说。”
“那简单说几句。”黄俊标准开场,“这次咱们战绩还可以,啊,咳咳……只能用还可以来概括。但是,希望每个人都可以打起精神,毕竟,运动员不能松懈,咱们既然穿上这身队服,咳咳……”
薛业走神。明天就是决赛,他已经多少年,没有闯过决赛。
曾经少年运动员才不在意区区决赛,那时他有比天还高心。出事之后,再没踏入过赛场,这次决赛代表很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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