磨豆子,称量,点灯,注水,搅拌,擦拭,他气呵成游刃有余。
周焰背影赏心悦目,肩宽背挺,腰线紧收
“他今天在这里?”
“不在。”罗望舒盯着他瞧,手指哒哒敲着咖啡杯,“他昨晚上买醉,跟们群人哭得不行。直到凌晨两点才送上车,也没见你打个电话。”
周焰晃着手里咖啡杯,同样打量罗望舒,直到罗望舒心虚似地挪开眼睛。
“他个Omega,有那多Alpha不跟,就死心塌地跟着你这个Beta,你对人好点。”
罗望舒被他看得有点毛,好像心事都被摊在日光下似,忽然就来点脾气。
罗望舒取咖啡手晃荡,到底还是倒两杯,这才转身走向来人。
周焰眉目深邃,体格高大,男性气息很浓,却没什侵略性。如果不是在他身上没闻到丁点味道,罗望舒简直要怀疑他是个Alpha。
“今年新摘埃塞俄比亚豆子,尝尝?”
周焰就着他手低头闻,馥郁香浓,他还是接。
“经常听人提起罗先生,直无缘相识,倒是跟令尊与令兄说过几句话。”
上有人哭起来,据说被个Beta给欺负,也是国会机关人。酒色灯光模糊,Omega哭噎脸,慢慢跟国会图书馆里喝果酒Omega重叠。
酒有些上头,风吹来烧得慌。罗望舒闻弦歌而知雅意,要对方联系方式,轻轻拨发给助理。
他第二天酒醒来才后悔。用身份压风月场上事不该是他本意。
十点钟,罗望舒在茶房里煮咖啡。他趿着双黑色牛皮拖鞋,内衬是软毛,蚕丝衬衫开两枚扣。宿醉缘故,眼尾勾兑些恹恹倦意。
这幅模样待人,实在算不上体面。
到底还是压他:“还有,下次别往国会图书馆里带外人,你知道规矩。”
周焰这回彻底收回目光,食指在咖啡杯上弹:“刚才你咖啡豆磨太细,凉毛巾擦拭速度也过慢,味道沁过头。”
罗望舒没想到他还懂这个,朝虹吸壶方向看眼。
“你懂这个,你来试试?”
周焰还真起身。
罗望舒把玩着手中咖啡杯,并不接话。所谓趋名逐利身,终日走风尘。周焰开口先提罗奠山与罗靳星,难免让他心思冷淡几分。
“周先生说经常听人提起,是听哪位提起啊?”罗望舒指尖点着杯口,“是梁夕云吗?”
梁夕云,昨天买醉哭闹那个Omega。
听到梁夕云名字,周焰明白过来罗望舒用意。他放下咖啡杯,神态渐渐变。
罗望舒什都不知道,他姿态依旧在。倨傲又矜娇,下颌牵起弧度也动人。如果他知道不久前自己发情时周焰也在场,恐怕就再做不出这副模样来。
他今天难得有兴致,取出虹吸壶来煮咖啡,红色加热炉点亮圆球容器,映照沸水。
周焰进门时他正专心致志地用竹板搅咖啡末,听到声音也没转头:“周先生是吧,随便坐。”
身后没人说话,罗望舒听到沙发响动声音,知道人这是坐下。没会儿他熄灭加热器,手忙脚乱地从冰箱里取出冰毛巾给虹吸壶降温,看咖啡慢慢流入下半壶。
罗望舒取来两个玻璃杯。
他身后传来男人声音,低醇,悦耳:“罗先生,不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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