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过神来时,胸口闷得发慌,几乎呼吸不上来,脉搏很缓慢地跳动着。
肩头被双炙热手紧握着,点温度从那双手心中传来,好像也注入到他血液中。
罗望舒抬头,看着近在咫尺周焰,声音沙哑地说:“不吧,至少……至少等缓缓,再告诉他。”
周焰喉头滚动,似乎就有什话要说出,最终也只是点下头:“听你。你们是样人。”
转过身,只听到罗望舒在背后很轻地笑声。接着感觉衬衫下摆被拽住。
罗望舒无力地松开他,退后两步:“别说。”
周焰却不允许他逃避似,上前步逼视他:“告诉,该不该让他知道?”
“当然——”罗望舒转头,话语戛然而止,他低头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,“这对他太残忍……”
普通人家Omega,腺体差点被毁,有那样遭遇,所有人都知道。强撑到现在,乐观地想要活下去,想努力自愈,煎熬地为他Alpha守身如玉……因为人只要还存着那点希望,就能走下去。
冰糖希望,是他男朋友给出誓言,是两人能相守誓约。
掼到墙上:“你不敢?是谁!”
周焰垂眼看着他,神色冷静,只说,不是什有重量人,但现在还不是时候。
罗望舒仰望着他眼睛里映照着弯月,如流萤。
“为什带来这里,为什带认识他?”
“因为他和你,是类人。”周焰轻声说,他手搭在罗望舒拳头上,渐渐让他松开拳头,周焰眼神没有变,“他男朋友,已经离开他快半年。”
“所以今天叫出来,是为给上堂课。这就是上次你说,所谓……现实?你是想告诉,人并不是总有选择。有些时候,无力回天。”
周焰沉默地看着他。他神情像默许罗望舒话,又像等着那个负隅顽抗罗二公子跳出来,反驳这席话。
罗望舒忽然有种奇怪感觉,他松开周焰下摆。晚风吹来,冰月钻出云,铺撒地光。他站在周焰面前,肩上如披层白霜。
周焰心中浮现句词——别有根芽,不是人间富贵花。
“周焰,其实你……也在寻找某个答案吧?”罗望舒犹豫地说,勇
在这个时候告诉他,那个希望已经不存在,未免过于残忍。
但不告诉他呢?瞒得时,又瞒得多久?个月,半年,年……个Omega,如果要他抱着不存在希望等下去,又何其残忍?
罗望舒知道那种感觉,他独自度过年又年发情期,每次都像死过回。那种时候,人是很绝望,没有人能拉你把,你只能凭自己慢慢煎熬,慢慢度过痛苦。没有方向,也感受不到存在,就好像全世界光都消失。
但他有爸爸,有大哥,还有最专业医疗师。
但是冰糖,他什都没有。
“这种事……应该告诉他。”
周焰瞬不瞬地看着罗望舒:“冰糖男友,已经没。”
没有立刻明白他话里意思,过两秒,罗望舒才慢慢瞠目,他眼里月影开始晃动颤抖。
“冰糖不知道。”周焰视线自上而下地压下来,仿佛带千钧之力,“他还在等他Alpha回来,完成那个誓言,与他结婚。”
死样寂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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