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听黑暗中罗老爷说:“望舒,你也差不多该考虑自己事。如果有中意人也就罢,只是你现在这样耗着……以后你怎办,嗯?”
罗望舒抬起脸,眼睛在黑暗中点微弱光线中,显得像黑曜石。
“如果有喜欢人呢?”
罗老爷笑说:“如果有喜欢人,就早点带回来见见,别耽搁。”
“只要喜欢,是谁都可以吗?”
罗老爷似乎是困倦,又也许是别,总之片黑暗中,他温柔地缄默着。
“昨天,认识个孩子。”罗望犹豫着,将冰糖事讲给罗老爷。
罗老爷认真听完后,问道:“望舒觉得怎样才是最对?”
“顺从本心。”
“人活在世上,是有许多事都不如意。爸爸觉得,尽人事,听天命,就已经做得足够好。”
罗奠山难得能回家睡个安稳觉。最近他军务政务都繁忙,几个地方来回跑,别说他上年纪,铁打身子也吃不消。早跟罗大罗二通话过后,他回屋饱睡。这觉黑甜,直到星光满夜,这才渐渐转醒。
忽然,个人钻到罗老爷被窝里,吓他跳,就听黑暗里个闷闷声音,喊他声爸爸。
罗老爷立马就舒坦,劈头盖脸地摸把自家小崽子。
钻被窝这种事,罗二很多年都没有,这钻,倒把罗老爷钻得很怀念。他情知事出有因,但困意迟迟不去,身体沉得像铅样,只摸着罗二细软发顶,轻声问他怎。
开始罗二还不说,直到被罗老爷呼噜头毛舒服,才闷闷地说:“想妈妈。”
罗老爷认真地思索会儿:“那也不是。他品性,德性,实力与条件都很重要。当然希望你快快乐乐,但不希望你得到只是暂时快乐……”
感觉到罗望舒脸又重新埋回到他手掌里,不说话。半晌,他像只倚靠着父辈小狐狸,把自己蜷成团,迷迷糊糊地犯困。
他声音模糊地说道:“他该有万里挑风度,清醒又温柔,睿智又正直,是全天下最好人。”
罗奠山听他声音困顿,昏昏欲睡,便将被子角搭在他肚皮上,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拍他肩膀:“会如愿
罗望舒在他手掌里埋脑袋晃下:“不够。”
“怎还不够?”罗老爷笑。
“如果有喜欢人,切都不够。”
“听们笑望舒讲,是有喜欢人?”罗老爷逗他。
罗望舒蹭蹭被子,伸出脚不轻不重蹬把罗老爷。
抚摸他大手停下:“嗯,妈妈也想你。”
“你又不是她!”赌气似口气。
罗奠山叹气。他妻子,罗二和罗大妈妈,在罗二出生没多久就离开他们。他作为尖端生物学家,在许多年前场战役中殁,只是尸体直没能找到。罗家三口人,都不太能接受她离开事实,所以始终相信她还活在这世上某个地方。
叶芸走时候,罗二太小,只记得少许关于母亲温存,但这些年骨子里始终存着份天性般依赖。罗大对母亲印象则更深刻,当年叶芸离开,对他打击很大,也正是因此他才立志参军,可惜这多年寻寻觅觅,到底是失望。他们都知道,也许叶芸,可能是真没。
冰糖让罗望舒想起叶芸,也想起他们状况,何其相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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