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公,您再给讲讲皇上是个怎样人好不好?”陈慧道,她不关心皇帝,但她关心李有得工作好不好做啊,她其实更想问是皇帝是个昏君还是明君,但这话在李有得看来显然太过大逆不道,而且他绝对会认为皇帝英明吧。
李有得顿时心生警惕:“你怎又问起皇上事?”
“因为公公您不肯说您跟王公公爱恨情仇啊,只好问别。”陈慧振振有词。
“什爱恨情仇!别瞎说!”李有得斥
“那便不说。”陈慧道,“哎,公公,你们四人名字是根据你们当时品行取?”
“……不是!”李有得只觉得胸口被刺剑,名字这事,他耿耿于怀十几年,她能不能别问!
“哦,知道,是‘缺啥补啥’原因吧?”陈慧道,王有才是缺才气,刘有义是缺义气,有得和有失又是缺什?怎感觉挺讽刺呢?
“不是!”李有得又口否定,“你别胡猜,都多少年前事,如今再猜还有什意思!”
陈慧从善如流道:“那不猜。不过四个名字里,还是最喜欢公公,听起来便充满温情。”
字俗是俗点,但都还挺有意思。
曾经师兄弟四人,两人都做到司礼监秉笔太监,但却势同水火,这不得不让人好奇这二人之间究竟是怎发展到这步。
“那另外两人呢?”陈慧好奇道。
李有得道:“十几年前便不在。”
陈慧愣,不知是不是因为门之隔关系,她觉得李有得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得有些不真实。
温情?
李有得有些哭笑不得,他想,她怎就能那爱怕马屁呢,真是见缝插针,找着机会便来上句。
“你洗好没?”李有得问道,“别磨磨蹭蹭地着凉!”
陈慧道:“快快,公公您别催呀,您催就容易手忙脚乱,到时候摔可怎办!”
李有得不吭声,他当然不希望她摔,天这冷,地上又那硬,摔他又该心疼。
“什原因能说?”陈慧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李有得道:“还能是什?皇宫里阴私多着呢,个不小心便会丢命。”
陈慧微微哆嗦,随即又很佩服李有得,能从个底层小太监爬到如今高位,他过去吃苦实在令人难以想象。六岁屁都不懂时就入宫,自小在皇宫那样地方成长,长歪不是挺正常?比如说食人部落那些人,他们从小就在那样氛围下成长,人在他们眼里也是食物种,你能说他们吃人就定是错?至少在他们自己看来,那是习以为常“常识”。
陈慧觉得这种问题实在太难考虑出个结果,拿自己价值观去要求他人,对他人是不公平,可她又难以接受对方价值观。只能说,这种社会性哲学性大问题,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去讨论吧,她如今身处这个时代,又犯病喜欢上李有得,那不就只能尽量接受个真实完整他,并尽最大努力平衡自己价值观跟他矛盾?看不到也管不到她也没办法,要是发生在她眼皮底下,只好多管闲事。
陈慧没有就此再多问下去,皇宫里事,她知道那多干什,“知道得太多”可是很危险,死得多快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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