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头上身上都湿,要沐浴。”陈慧转头对李有得说,“公公你要起来吗?”
李有得本正在喝茶,闻言口茶水没咽下去倒是呛到鼻子里,他咳好会儿才瞪着陈慧说:“注意场合!”
此刻在场并不只有李有得和陈慧,还有小笤,阿大等几个近身伺候,听陈慧说这种话,个个羞得低着头,仿佛地上有钱可捡似。
“阿大,麻烦你们帮忙弄点热水进来。”陈慧嚣张地笑着瞥李有得眼,兀自吩咐阿大,后者忙应声出去,连带着其余几人也个个退得飞快,而这时候李有得还在咳着呢。
李有得盯着那几个竟然连问都不问他声下人远去,只觉得这李府仿佛不是自己。
“公公,祝您明年六六大顺!”陈慧笑道。
李有得把铜钱仔细装好放进怀里,笑道:“便谢你这吉言。”
没人在旁伺候,陈慧自在多,她夹菜喂到李有得嘴边,见他顺从地吃下,心里便觉甜甜。她会儿自己吃,会儿又喂李有得,过会儿干脆指着不远处菜说:“公公,想吃那块羊肉,你喂。”
李有得自然没有拒绝,夹块肉喂到陈慧嘴里,见汤汁沾染到她唇边,他还拿帕子帮她擦擦。
陈慧觉得,这是她穿到古代来之后,过得最开心个除夕夜!等晚上睡觉时,她要让它更开心!
不打算搁置这个好习惯。
李有得终于缓过神来道:“你倒是贪心。”
陈慧对李有得眨眨眼,笑道:“不过是讨个好彩头,公公你不给就算。”
她说着,从怀里掏出个红纸包递过去道:“公公,拿去,这是给你压岁钱。”
李有得面皮抽,时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。
陈慧凑过来替李有得顺气,小声笑道:“公公,您又不是没看过,都不怕,您怕什羞呀。”
李有得借着喝茶压咳嗽掩护不理陈慧调侃,可那夜画面却时不时在他脑海中闪现,让他坐
吃过晚饭,陈慧与李有得二人多穿些,就打算在府中走走消食。刚走到菊院门口,陈慧突然仰头惊喜道:“公公,雪!”
自从那天下半日雪之后,京城便再没有下过雪,没想到除夕夜时竟然又开始下雪。
陈慧开心地在雪中转着圈,如同没见过这种下雪世面南方人。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智障,可就是停不下来,这刻仿佛连雪都在为她和李有得和解而奉献自己份力量。
等地上没被人踩过地方稍稍有些积雪,直在旁安静地看着陈慧发疯李有得终于开口劝她回屋子里去。
陈慧这会儿已经玩够,便亲密地挽住李有得手臂,跟他起回到菊院。
陈慧抓起李有得手把红纸包往他掌心拍:“公公,您别跟客气,跟您谁跟谁呀。”
李有得低头看着掌心红纸包,轻轻捏捏是硬,似乎是些铜钱?他打开红包,往掌心倒,整整六个铜钱落入他掌心。
他已经不知该说什,他这算是被戏弄?敢这戏弄他,也就她!
李有得又气又想笑,但随即他忽然意识到,这红纸包早就准备好,而那时他并没有回来,看来她是笃定她装病他定会回来。
李有得心里长叹声,她已经算准他舍不得看她生病吃苦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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