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:“没打扰到你吧。”
“没有。”淮栖赶紧道,“还要感谢你。”
他见简朔身上宽松运动服,便道:“学长去是夜跑吗。”
“是啊,刚巧路过这里。”简朔道,“前几天和四班班长聊天
被简朔抓住手腕老人竟然没敢说话,沉寂得就像是刚才敲门是个死人。
“时候不早,”简朔冷淡道,“您自己回去,还是送您回去。”
老人出声时打个颤,音调变得怪异,他说:“不用送,就这几步远。”
淮栖看到屏幕上,老人表情竟浮现出惊恐来,畏惧像给他生锈四肢上点润滑油,他转身离开动作看起来都快点。
直到他身影消失在摄像头范围。简朔才给淮栖发消息,只是短短几个字:“在门口,他已经走。”
淮栖“只是”不出来。他把小心翼翼试探触角缩回去,刚打出句“算”,道歉话还没酝酿完,门铃又再次响起。
老人还在外面,执着道:“孩子,你还在不在?”
淮栖皱着眉头,不回答。
老人咯咯笑道:“不要跟这这把老骨头开玩笑“看见你脚。”
淮栖汗毛直立地起身,下意识退好几步,死死地盯着门缝和地缝。但是摄像画面老人依旧是站立,淮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诈。
淮栖沉默半天。
他看眼摄像画面,又输入句“学长对不起,得睡”。可是迟疑很久都没有摁下发送键。
简朔问道:“怎?”
淮栖心脏砰砰直跳,因为简朔方才消息给他种难以言喻安全感,他就像被挤入人潮里小孩子抓紧只手,即使温度陌生,也不愿意去松开。
淮栖蹲着,双膝间露出两只眼睛,映着手机幽幽蓝色光芒。他把新编辑好“抱歉学长睡”挨个删掉,咬牙,写句:“学长,遇到点麻烦。”
淮栖抿起嘴唇来,解开道道锁,敞开门扉,看到面前身形高大简朔,他正垂着眼睫,俊秀脸映在手机柔光里。
简朔抬头,看见淮栖时,声音重新恢复成平日温和,道:“晚上好。”
……
淮栖正在绞尽脑汁地编理由来解释刚才情况。但简朔似乎并不热衷于主动挖掘淮栖窘迫背后八卦,淮栖不说,他也没有要问意思。
这对于淮栖来说是很舒适件事。简朔进门之后神色如常,就像是普通朋友串门。
刚才慌乱脚步声,bao露他仍在,老人耳朵竟意外灵敏,知道淮栖还在门后便他又开始“好声好气”地劝道:“开开门吧,爷爷就想和你聊聊,十分钟就好,好不容易遇到你在家。”
淮栖不想和他纠缠,将门上几道锁之后,打算直接回卧房。
没有得到回应老人变本加厉地敲起门,可只是响会儿,敲击声就戛然而止。
简朔声音从门外传来:“您这算扰民。”
淮栖心瞬间吊到嗓子眼,他屏息静气,仔细听外面声音。
简朔:“?”
他道:“有人“在门口,但不想开门。”
简朔立即道:“报警?”
“不,先别,是邻居,只是……”
画面里老人佝偻着身子,手无寸铁。警察又不会毫无依据地去相信淮栖那玄乎走马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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