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上刘宇用胳膊捣捣他,副“你不懂吧,懂”姿态。
陆征已经淡定地摁灭手机,重新恢复惯常严肃面孔:“尸检报告出来吗?”
小吴把手机资料递过来:“做切片,骨骼牙齿里没有硅藻,基本排除溺亡。”
陆征:“死因呢?”
“勒死,不过,被害人生前后脑勺明显遭受过重击,大量出血,但并不是致命伤。凶手应该是先把被害人打昏,再用尼龙绳勒死他。”
“有没有好点?”
“头还晕吗?”
“不舒服话打给。”
消息是昨天晚上发来。
云征机器人在她睡觉时,帮她关掉所有电子设备,所以消息现在才收到。
他将厚重防弹衣穿在她身上,然后背朝她蹲下,“上来,背你。”
太阳已经出来,温度却依旧很低,起雾,能见度不高,空气潮湿冰冷,他背却宽阔温暖。
阵尖锐枪声刺破耳膜——
陆征背着她,跑得非常快,干草摩擦着他裤角,簌簌作响,空气里有股火焰燃尽味道。
又是几声尖锐刺耳响声过后,她听到子弹入肉“噗噗”声,浓重血腥味下漫到鼻尖,耳畔是他奔跑时喘息声……
死神还是天使?
那刻意识很模糊。
男人朝她做手势,“跟走!”
云渺睁着鹿样眼睛看着他,想动却没有力气。
下秒,男人纵身跃,跳进黑暗。
16.
这晚云渺又陷入那个可怕梦里——
地窖里片漆黑。
那些人把她关进去后,再也没来过,没有食物,没有水,甚至没有声音,时间好像被人按下暂停下。
绝望、恐惧、伤心和死亡缓慢地侵蚀着她身体,折磨着她意志。
陆征:“那个汽油状东西是什?”
“是柴油,死者指甲里也检测到柴油残留物。”
柴油?
柴油是压缩自燃,普
云渺忽然想到昨天那个突如其来拥抱,她拿手机,回他:“好多,谢谢。”
陆征刚到法医鉴定中心,手机忽然响下。
他拿出来,看眼,眼角眉梢间有片刻柔软,准确来说还笑下。
法医小吴看有点惊奇。
他入职以来这久,好像还是第次看陆征笑。
云征闹铃声响。
云渺瞬醒来,剧烈地喘着气。
热汗退去,噩梦后遗症还在。
她赤脚去厨房倒大杯冰水,口气灌下去,彻底清醒。
与此同时,手机自动开机,进好几条消息——
双大手覆上她额头,温热粗糙触感,提醒她还活着。
“别怕,是警察,是来救你。”他声音很好听,带着莫名安心。
云渺神情蔫蔫,状态非常不好。
“还能动吗?”陆征问。
她双手撑地用力,却没能让自己站起来。
不知道多久。
头顶木质盖板被人从上面掀开,“吱呀”声,有微弱光照进来,很快,那光亮增强,逐渐变得刺眼。
她抬手想将那光挡回去,但根本没有力气。
细小尘粒在光里晃动着,那里站着个陌生男人。
他穿着黑色防弹衣,五官俊朗,微弱风卷过他额间碎发,那双眼睛里尽是尖锐冷冽。很快更多光照进来,他整个人都嵌在光里,看不分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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