诊所藏在七拐八拐巷子里,门外挂着个涂白漆小木板,用红油漆写“诊所”两个字,油漆斑驳脱落不少,红漆
扶着人走出巷子,沈陆扬问他:“最近诊所在哪?对这片不太熟。”
彭俊下颌线绷紧,少年轮廓还没有长开,就被压得直不起来,他垂着眼睛,努力保持平静,嗓音沙哑地问:“为什?”
沈陆扬看他:“什为什?”
彭俊没有看他:“……为什,帮。”
沈陆扬倒是没想那多,随口说:“因为很有钱,因为你是学生,因为你看着就特别合眼缘。这多理由够不够?”
沈陆扬眼底眯。
这利息是从珠穆朗玛峰往下滚吗?彭俊个傻孩子有什想不开找这帮人借钱。
“你这突然找要,八十万确实拿不出来,”沈陆扬在高个儿不耐烦之前,又问彭俊:“当初借钱时候怎定?”
彭俊捂着嗓子几次试图站起来,都没成功,靠在墙上,嘴唇惨白,咬牙说:“个月还……十分之。”
“十分之,八万,”沈陆扬掏出手机,“合同带吗?”
沈陆扬本想观察下,但彭俊已经挨打,他大步走过去。
群成年人可能压根没想到在这犄角旮旯还能有人敢以敌十地莽上来,全都背对着他。
沈陆扬边走边看这群人气质,不像小混混。
他猜到点儿,没有动手打算,而是保持距离喊声:“彭俊?”
为首中年男人脸上有道疤,听见声音转头看过来,面相很凶,皮肤黝黑,穿随意邋遢,但眼底是沉静,看过来视线让沈陆扬有种被狼盯住错觉。
彭俊别过头,不看他。
半天,才低声说:“冤大头。”
沈陆扬挑挑眉,没说话。
找到个大姨问最近国庆期间还开诊所,沈陆扬开车带着彭俊过去。
如果不是要找隐蔽烤鸭店,沈陆扬都不知道兰江市里还有这偏地方,和他小时候,十几年前去那些黑诊所长得差不多。
高个儿还要说话,被刀疤拦住:“你要替他还?”
“先还个月,剩下给点时间,手里没这多现金,”沈陆扬混不在意地边说边穿过人群,走到彭俊面前,扶起他仔细检查遍,才又对刀疤说:“以后有事找,孩子还得读书呢,伤着手不好交代。”
彭俊被沈陆扬护在身后,眼底通红,低着头,拳头攥得死紧。
还八万块钱,收字据,刀疤小弟临走要走沈陆扬电话,事情才算暂时平息。
彭俊这没反抗之力还有个原因,他发烧,呼出气都烫人。
沈陆扬心里有数,指指嘴角流血,狼狈摔倒在地上彭俊,露出个笑:“兄弟,这孩子是弟弟,想问下,他怎着各位?”
刀疤这才正眼看向他,上下打量遍,声音非常低:“你弟弟?”
沈陆扬大方承认:“对,孩子还小不懂事儿,难免冲撞,麻烦各位多担待。”
他吊儿郎当地耸耸肩,做出副富二代二世祖德行:“毕竟,钱能解决事儿都不是事儿,对吧?”
刀疤旁边小弟——刚才给彭俊巴掌高个儿,闻言狞笑:“他那个活不几天妈化疗找们借四十万,现在连本带利八十万,你还得起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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