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刚出门,迎面就撞上正在往办公室走谢老师。
天气转凉,他今天穿件黑色毛呢大衣,可能是料子原因,整个人气场都柔和几分,走廊昏暗不明光影打在身侧,勾勒出高大修长身形。
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,被他随手拨弄好,手背青色血管被冷风吹过,在苍白皮肤上更加显眼,狭长眼睛,殷红唇,像黑暗里优雅游走吸血鬼。
沈陆扬看得呆呆,半天才问:“谢老师,你去医务室来着?”
谢危邯在他面前停住,眼神里冷静与虚伪不
想想,他回过头——谢危邯不在。
“哈喽哈喽姜老师,”沈陆扬伸长胳膊敲敲姜暖雨桌子,“谢老师呢?”
姜暖雨拄着下巴,耷着眼皮扫他眼:“去医务室吧,从医务室出来看见他往那边走。”
沈陆扬愣,“他去医务室干什?感冒吗?”
姜暖雨瞅他,酷毙脸上满是提不起劲儿丧:“哪知道,你发消息问问不就得。”
群人安安静静地丧着,每个人脑袋上好像都有团小乌云在哭泣,和走廊里鬼哭狼嚎热情似火形成鲜明对比。
沈陆扬没忍住笑声,还挺可爱。
沈陆扬桌子上摆着课代表詹静妙收上来作业,小丫头没等他交代就都办好,等沈老师从丧劲儿里缓过来,要大大表扬。
比起别老师摆满桌子,他就小摞。
相对,他工作量也少不止星半点。
差不多算是为提前适应开学,但全体教师也必须到校。
沈陆扬很不懂学校这个脑瓜进水安排。
科任老师干嘛去?跟学生表达“七天不见老师好想你哒”?
但是再费解,他这个个月两千多块钱小破临时工也不能违背学校规定,他随便穿身衣服,又扣顶鸭舌帽挡住自己日狗表情,开着车全副武装地去学校。
校园里学生还算活泼,这个年纪虽然讨厌开学,但帮学生在起吵吵闹闹也很快就能缓过来——老师就不样。
沈陆扬觉得很有道理,掏出手机,斟酌下措辞-
谢老师,你感冒?
等会儿,也没有回复。
沈陆扬看着桌子上已经批半,领先其他老师大步卷子,决定先出去透透气。
顺便看看能不能偶遇谢危邯。
随便抽几张检查,简单题差不多都是他们自己写,明显看出步骤和思路不样。
最难两道题就大差不差,只有那几个答案,五十几个学生拆个步骤换个顺序假装是自己写。
虽然努力掩饰,但在他这个老狐狸面前,依旧无所遁形。
都是沈老师当年玩剩下。
沈陆扬在走廊巨大噪音里强行进入状态地批卷子,批着批着,忽然觉得缺点什。
沈陆扬推开理科组办公室门,就被里面丧劲儿感染。
他动作都迟缓几分,有气无力:“老师们开学快乐。”
姜暖雨从刚收上来生物卷子里抬起头,麻木地看着他,眼神空洞:“你也快乐,希望你永远快乐。”
沈陆扬扔下包,坐在椅子上打个哈欠:“全都快乐……”
相较于学生们叽叽喳喳,理科组老师们显得非常安静,也没有聊假期干嘛,也没有说“好想你必须和你多说会儿话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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