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是哪个陌生人留言。
这瞬,任川忽然觉得,这个世界还是值得。
“脏东西?”江桓看不到自己背包后面,原地乱转,“到底是什?”
“没什,抖掉。”任川上前,本来想抓他手,顿顿,改成搭住他肩膀,“饿。”
五点多,该吃晚饭,两个人在火车站里走,这里
“是不是性功能不正常对着女人硬不起来啊。”
“辈子都没孩子给养老,真可怜啊。”
江桓咬紧牙关,将拳头捏地嘎吱作响,但他不可能让车厢人都闭上嘴,就算可以,也无法改变整个社会看法。
他不是同性恋,但却感同身受着。
声音越来越刺耳,不是你想不听见,就能不听见,像把把利刃,贯穿血肉,任川浑身都在颤抖,牙齿打着哆嗦,仿佛溺水人抓住根浮木那样攥紧江桓衣袖,小心翼翼地喊出声,“哥……”
他们两个是被锁在笼子里,任由人们参观,调戏,取笑异类,无法反抗,没有出路,只能默默承受着。
任川缩在靠窗角落里,戴着毛线帽子,围着红围脖,衬得脸只有巴掌大,脸色惨败,可眼圈却是红,小模样看上去楚楚可怜。
吵杂中响起咔嚓声响,有人偷拍。
“你干什!”江桓敏锐地捕捉到,转头看向那小年轻,指着他,“删!”
“拍你!”小年轻不服气,“有你什事儿啊,这火车是你家?”
人间疾苦。
头次,任总知道什叫人言可畏。
原来同性恋是种原罪。
女人声音尖利,“你看看你看看,警察同志,现在人可太大胆,这绝对是有前科!搞同性恋那腌臜,还腆着脸说出来。”
乘警个头两个大,“行!都少说几句!”
江桓不能让任川吃这个苦,反手把他拥抱住,“下站就下车,咱们重新买票。”
任川缩在他怀抱里,像是巢穴中小兽,安安静静,时不时抽两下鼻子。
就在江桓以为任川睡着时候,伸手摸摸他脸颊,却摸到手晶莹泪。
下站时候他们就下车,重新买票,江桓没省钱,直接订高级卧铺,两个人个隔间,有桌子有椅子,带独立卫浴。
呼吸到新鲜空气,任川好点,他忽然看见江桓背包上沾个便签,撕下来,却发现上面有字,上面用圆鼓鼓字迹写着,“你们没有错,加油。”
江桓也不多话,抢过他手机,按下删除键,小年轻倒吸口凉气,“操!他妈新买苹果!你瞎他妈按什!”
四周响起嗡嗡声,不绝于耳。
“真是没眼看。”
“家儿子要是这样得去跳河。”
“这不就是有病?”
任川受委屈,眼泪珠子都要掉下来,胸腔里像是憋座即将爆发火山,烧他火烧火燎。
无人看见地方,江桓悄悄握住任川手,将他手掌整个包在自己掌心里。
调监控,确定责任方,调解之后罚款,然后他们就被放回去。
可坐下来之后,那对情侣直都看他们不顺眼,骂骂咧咧,嘴里点都不干净,周围人都用好奇,探究,甚至是鄙夷,不屑目光将他们打量着。
小小方车厢,顿时成任人围观马戏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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