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体已经先
步反应过来，某种东西——大概是现实——像冰水样浸透
他，胃里皱成团，很想吐。
那是恐惧感，还有种完蛋
感觉。
他还挺熟悉。
谋杀手段瞬间便已思考完毕，但过程太快，无法回忆，以至于变成碾压切直觉和冲动。
他几乎把那人脑袋完全砸碎，脑子四处都是，眼球也砸出来，着实是场杰作。对此杀戮秀里还有个专门词，叫过度杀戮。
有人说这是比赛时肾上腺素过盛结果，也有人说就是噱头，但夏天觉得那是人本性。有时候，愤怒会在你血管里流淌，像是汽油般，碰到火星就无法控制。
他最初背井离乡来到杀戮秀，无非是因为有人扇他姐巴掌，说她是个婊子，装什
装。他走过去推那人把，然后场面弄得很不怎好看……其实那杂种说不算错，可他就是无法忍受。
他不知道他干嘛不能忍受这种事，大部分人都忍，不都过得好好吗。
”什，他们说他有真正杀手笑容。
他说：“好。”
支冷开始脱自己裤子。
夏天转头看着桌上个金色帆船雕塑，那是次帆船大赛奖品。
被称为上世界上城区，最初只是片小小反重力区，些有钱人们在上面生活，说是能更接近阳光和纯净空气。然后它越来越多，越来越大，像癌症般在天空蔓延，有钱人们纷纷到上面建房，直到盖住整片天空。
他冷着脸，用全是血手从支冷口袋里翻出自己发带，把头发挽起来，紧紧束好。
然后他放下手，发现自己在发抖。
他手上全是血，把袖口浸透，几乎染上手肘，脚边是具没穿裤子尸体，脑袋碎散地，乱七八糟溅在昂贵地毯上。
他站起身来，走进洗手间，把手上血洗干净。
整个过程中，他面无表情，举止镇定，但到现在，肾上腺素退去，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手在发抖。
他们打下灯光，仿佛那就是太阳，下方住着无以计数平民，无法升上天空，像是养在地窖牲畜。
他父母辈子没见过天空，他兄弟姐妹也是如此，而那些人在反重力城建造庞大湖泊，以进行帆船大赛。如果不是看到，这奢侈是他在下城区连想都无法想像。
“
要你假装很害怕。”支冷说，“而且在过程中要叫‘主人’……”
夏天拿起帆船，掂量下，然后重重砸在那人太阳穴上。
支冷瞬间失去意识，倒下去，夏天在他身上跪下，拿着帆船下下砸他脑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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