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道:“得走。”
夏天点点头,头发因为刚才打斗掉下来几绺,看上去有点狼狈。他右肩被怪物尖牙划下,渗出血来,但他没发现。
白敬安心想等会儿得找个医疗箱,下城医疗箱效果估计般,但至少能帮上点忙。
他没问夏天是不是还好。他显然点也不好。
雅克夫斯基盯着屏幕里夏天,把镜头拉近。
下瞬间,它朝他扑来,而他朝它就是枪。
它蛇般身体灵巧扭过,子弹击中腹侧,可是不足以造成伤害,那些人类般小手转眼抓到他衣襟。
它猛地张开嘴,和它得近乎透明身体相比,那是张血盆大口,獠牙在日光灯下闪着光。
夏天把枪丢——子弹用完——把勒住它脖子,它身体如蛇般狠狠缠住他,他从后腰拔出枪来,抵着它脑袋连开三枪。
子弹击中头骨声音很沉闷,它脑袋在他手臂里碎成大堆骨头和脑浆残渣。缠着他尸体松脱,就像很久以前那样……切还算顺利,他对自己说,这是可以解决。
旁边,背孩子男人突然弯腰吐出来。
那女人慢慢走到那具尸体旁边,抚摸炸成碎片脑袋,全不介意手上血和脑浆。她声音颤抖,管他叫“小威”,似乎她触碰还能让他再醒过来、回应她似。
白敬安转身就走,夏天尽可能淡定地跟上他,可没走两步,他停下脚步,看着街边钻出来东西。
它不知是何时出现,他僵在那里,看着它沿街角无声地爬行,待他反应过来时已到跟前。
那东西样子……很难形容,它很高,接近三米,长着人般苍白皮肤,可以看到根根青紫色血管。
这位万众瞩目明星浑身紧绷,手在发抖,离开尸体时还绊下,如果不是白敬安扶他把……唔,他大概也不会摔倒,他反射神经很不错。
这种人总是会强迫自己站稳,拒不展示弱点,所以才能在这个血淋淋世界活到现在。
他当时在那里,雅克夫斯基想。
雅克夫斯基是来纪念秀是做监督,当然现在该他放假,但是公司才不管你假不
他慢慢站直身体,但膝盖软,差点摔倒。
白敬安干掉前面只顺墙爬过来变异老鼠,那个女人还抱着那具可怕尸体,她丈夫——大概吧——还在吐,腿抖得根本没法走过去。
他转头看夏天,正看到那人从尸体里爬出来,打个趔趄,差点摔倒。
那人狼狈地伸手扶住墙,站稳身体,过两秒,弯下腰干呕起来。
白敬安走过去,夏天什也没吐出来——他胃不舒服,开赛前什也没吃,就喝点水。他碰碰夏天肩膀,觉得他浑身都在发抖。
上面脑袋像张清秀人脸,可是却只有半,从鼻子中间像是被凭空剜去,断口长着密密麻麻血管,脖子奇长无比,两只椭圆眼睛如镜面般看着他。
它两边各长着三只人类般手,又小又白,近乎透明,完全不符合进化规则。
它不知何时出现,像沿着街角无声地爬行到他旁边。
夏天瞪着它,告诉自己这没什,也不是特别像,已经过去很多年……这只是上世界个游戏。
很久以前就知道,他没有时间回忆过去,只能往前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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