雅克夫斯基在卫生间里醉得人事不醒,周围是大堆空酒瓶。
助理冲进来,用力把他推醒,脸亢奋……或者是紧张,他大概自己也分不清楚。雅克夫斯基头痛欲裂,抱着头蜷在空瓶子里,真想再死回去。
那人开口就说:“出大事!”
雅克夫斯基动不动,心想上城整天出大事,动不动就绝顶盛宴、灭世之灾、华丽神作和现象级——他现在旁边就有卷“现象级”卫生纸——不值得从卫生间里挪动起来。
“他们发现夏天和白敬安是反抗军高层!”助理又叫。
他声没发。
阳光微微偏斜点,夏天投下黑暗影子,浓烈得化不开,可光芒之下样子却又动人心魄。
他转身回到车上,是辆警用装甲车——就是座用来装重罪犯临时黑洞——但他简直像登上王座。
白敬安上车前最后看眼周围人,仍旧没人说话,真难想象这多人会如此安静,无以计数眼瞳因为神秘而黑暗事物而发亮。
近十年前,下城怪兽被肢解,明码标价,变成安全娱乐,但这多年酝酿、聚焦和培养之后,虚幻之物在人们视线中越来越强大,并最终狂热地试图寻找到个依附实体。
夏天和白敬安走向警车时,记者追在后面不停问问题,时间所有人都在大喊大叫,正午时分,繁花盛放园林如同洪水决堤,人声形成片狂乱轰鸣。
“除何定流以外,你们还杀过其它重要人物吗?”有人叫道。
“你们已经有足够能力搞到上层真正掌权人名单,接着还有什目?”
“您是反抗军领袖吗?!”
夏天走到车边,转头看他们。
雅克夫斯基脑子空白会儿,觉得自己大概在做梦,或是嗑多药产生幻觉。反抗军是个上城娱乐中常见元素,伴随着各种爆炸、战争、毁灭和末世。梦里居然还有夏天和白敬安,真是部巨作,保准能让瘾君子们疯上好阵子——
他突然清醒过来。
那是种阴冷而毛骨
炽热阳光在上城燃烧,却又透着彻骨寒意。无数幽灵张开双眼。
夏天坐进车子里,他靠着黑色合金车厢,伸直双腿,朝着外面阳光微笑。
他那样子被无以计数摄像头记录下来,被反复拷贝、播放和谈论。这位下城战士坐在与光芒咫尺之隔阴影中,光影分割成道尖锐线条,他笑容骄傲、冷酷而辉煌,从不是什上城娱乐秀上玩物,它属于地表那片愤怒黑暗,从未停止过反抗。没人理当是别人玩物。
那巨大而愤怒幽灵即将在战神身上复活。
非得复活不可。
时间,所有人都安静下来。
他站在光芒之下,阴影同样强烈,让他整个身形晦暗不明,像在和整个光明世界对峙。
他们看着他,好像他并非血肉之躯,是由黄金、宝石、硝烟、枪火……或就是某种极具象征性宝物所组成,不属于平庸混乱人间,每个人都想从他那里得到什。
这刻,场面如同战争在即,狂信者们看向自己神明。
白敬安和夏天交换眼眼色,他能清楚看到那人眼中饶有趣味冷酷,那是种杀戮秀选手特有冰冷。任何激情都点燃不,只会冷酷地计算所有存活与毁灭别人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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