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书白是个当地大学哲学系学生,徐致远感情最好酒肉朋友。那时他也搂着自己小姐,醉醺醺地对这番附儒风雅长篇大论发表评价:“徐致远儿你有病。”
徐致远觉得时代在进步,而教育在原地踏步,最令人敬佩是学生程度,不回头地撒丫子往后退步。
他跨过挤搡美腿,踹傅书白脚。
心中嫌弃着,“文艺复兴”都听不懂,果然什阿猫阿狗都能上大学。
徐太太有时会因报社公事出差,每到这段时间徐致远就落到徐老爷子手里,他鬼混起来都谨慎警惕。
问他,曾祖父母是怎走到起。
老头子说,曾奶奶思想开放,不讲门当户对,就看中曾爷爷身上那股狠痞正气,在他还是个没出头毛小子时候就瞒着父母结识,后来能顺利成亲诞下爷爷,受不少阻力。
爷爷继曾祖母外貌,但是曾祖父气质传给他时候走歪路,刚正走没,就剩下带着邪气儿有余痞。
爷爷大名徐致远,但他本人并不“宁静”。
……
爷爷说:“真蠢。”
岩石不算高,下面还有些杂草掩护,除些吃到些皮肉苦,并没有伤到。
皱着眉头说:“你不能拿这个开玩笑,男人可生不出爸。”
老头居高临下地睨眼,问道:“你还能站起来吗。”
呲牙咧嘴地去搬快不算沉石头,自食其力地爬上去,在老头语出惊人之前,先确定自己前后左右没有可以踩空危险地方。
夜总会歌舞升平,人多眼杂,而他又忍不住来这种地方,来只能小心翼翼地在角落里转。父亲人缘广泛,若是他在这里明晃晃地撞见年长熟面孔,被徐老爷子拖回去打个三天下不床是保底。
于是他与星光闪烁之间总隔着条明暗交接线,他习惯在黑暗处醉生梦死。
某天酒酣时,他听见段悠扬而陌生独
十八岁徐致远是个老子都管不混蛋。
徐老爷子教育儿子无非就是棍棒本事多,但徐太太最忌他动手,把徐致远划到自己手底下管着,以至于徐老爷子棍子够不到他屁股,徐致远也学会在母亲面前装乖甜,人后再竖起尾巴当狼套。
他经常在浮夜笼罩百乐门听曲跳舞,偶尔搂个穿短袖旗袍小姐绕帐调情。
徐致远觉得和女人鬼混是种盛大艺术,每个男人“各有千秋”,像他钟情是中国画——譬如女人穿旗袍,那些丰腴曲线把丝绸撑得光滑圆润,就缺少留白美感。
他喜好高挑小姐身上空荡荡衣褶。裹着瘦腰单色布料挑绣几只春意盎然芍药花瓣,那简直是文艺复兴青萍之末,爱神画廊独发给他徐致远人邀请函。
他从怀里掏出那张合照,用细长瘦瘪手指“啪”地指,沉声说:“这个是你奶奶。”
沉默良久,说:“……记得这个人,”看着他指那个漂亮男人,说,“他长得比你帅。”
爷爷吐口烟圈,说:“眼光还不赖。”
……
老头子说曾爷爷是个叫大地主闻风丧胆“土匪”,从良之后归顺联合z.府,步步地当个挺大军官,而曾奶奶是留洋回来女大学生,家境殷实,本人在淮市租界家报馆里做编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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