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情感孤独成性,让它病患只敢垂影自怜。徐致远并不是病入膏肓,反倒是应俞尧那句“自知之明”,心中清明得很。他不去打破这平衡,这熟睡,是因为他学着理智地去思考,思来想去,算出那打破代价好像有点奢侈,他这初入人世十八年阅历根本支付不起。
徐致远爬起来,给俞尧掩好被子,深深地望他好久,还是用那微不可查气音说道:“那就说话算数。”
房间熄灯,徐致远合上门,将那张“偷”出来照片放进口袋里。
他还摸到方纸块,想起来是冬以柏上午给他信纸。他朝楼下望眼,李安荣小声问道:“阿尧睡啊?”
徐致远点头,走下楼梯时桌子上电话响。徐致远离着近,只声,便顺手接起来。
呆,喃喃说道:“前几天做梦,梦里和你起去北方,们块坐在火车上,外面景色特别……长,跟看不到尽头似。夜深人静时候,你就给讲这些照片事,就躺你腿上听。结果你睡,还醒着,就跟你说喜欢你,可你睁开眼,说你直都知道,把吓跳。旁边人都看们,但是点也不害怕。”
“小叔叔,”说半天,徐致远又侧躺下,把半脸都深埋进枕头里,忽然咯咯地笑起来,看着俞尧被暖光吻上柔边侧脸,说道,“别人说梦都是反。”
俞尧并没有醒,徐致远继续自言自语,幼稚地伸出只手指,清嗓道:“俞尧先生,说真,再给你最后次机会,你要是不醒,就不喜欢你。”
“倒数,”徐致远用胳膊撑起身子来,目不转睛地盯着俞尧脸,认认真真地在心中默数三个数,俞尧没醒。徐致远静默半天,决定跟自己耍回赖,“啧”声,说道:“小叔叔,你刚才不还阵阵,怎到这就睡死。”
他像个独自玩耍时总要与玩偶自演出大戏小孩,郑重地说道:“再重新说次,没骗你,跟傅书白说好,等你从北平回来,可真就不喜欢你。”
“您好,请问是俞先生吗?这晚打搅先生真是不好意思。”徐致远听出对面是冬建树,他语气中透着带着目笑意,说,“两天前犬子出言不逊,顶撞先生,还做出大逆不道之事,冬以柏已经受到应有惩戒。作为父亲啊,是教子无方,实属惭愧,夙夜难眠,所以今日特地来给先生道个歉……”
徐致远声不吭,仿佛听筒另边是团团正在挤搡碎布
他用吵不醒他声音去吵他,像头小狼发着稚嫩又沉闷呼声,牙齿发着颤,又生气又不舍得咬下去。他又道:“倒数。”
他说:“三,数完。”
没有人回应,徐致远向前拱下,衣服与被料发出窸窣摩擦声。兔崽子把头埋在俞尧颈窝,不用喉咙发颤,是用像是吃委屈气声,道:“小叔叔,你醒醒。”
俞尧不醒,徐致远便咬他,在他脖侧狠狠啃个牙印子。俞尧大概是真累,只皱着眉头缩下脖子,然后转个身。
徐致远正好与他抵着额头,心血来潮,把手中那张照片放在俞尧唇上,这纸片就在二人掺杂着呼吸中平衡着。徐致远在背面,有两瓣温热地方,亲吻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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