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见过因为悲痛而度白头人,也见过夜憔悴得不成模样人,少年他不明白为什人会有如此汹涌情感,剧烈得像是能杀死条可怜生命。
直到刚才,他思念失控地吞没他整个身体,才知道什叫做烧心。
他不敢去读完,望着重新粘好信封发呆,愣愣地从抽屉里取方薄纸,裁下几块来覆在“致远收”字样上,把俞尧笔迹“致远”描摹好几遍,最后小心翼翼地黏在他那本满是剪切字迹笔记本上。
他最终还是决定不再打开,将信封夹在笔记本里。假装读完样提笔给俞尧回封信。
开头便是:“也想你。”
老板道别,从酒厂回家。
徐致远知道孟彻定然心情不好,可他要装作不知内情模样。徐致远演技打小流,装傻最是在行,可又有不能显得太傻,至少要知道些重要但不关键消息,才符合在孟彻心中“徐致远有城府但尚浅”印象。
于是被孟彻召去前徐致先远措好词,该对答如流时说得头头是道,该无知时候摆出不懂装懂少年脾性,等到被孟彻追问时再哑口不言。
如此这番有张有驰表演,不仅使孟彻相信他,徐致远对孟彻警惕心能大概摸个底。
用完晚膳之后,徐致远回到房间,裴禛事堵在他心口挥之不去。
后来段时间俞尧寄过来至少有六份信,徐致远皆将它们保存起来,那时徐致远只是单纯地想把信当成个念头收藏着,还不会想到这放好多年,往后再打开它们人已经是自己孙子。
他恍然从前想起很多事,很多人,苑姐、林晚、傅书白……越是想越是像有块瘀血堵在心口。
徐致远抱着这种复杂心情将本厚重书本打开铺在桌子上,将信夹在页间,久久静默。
他伸好几次手才终于打开信封,只是小小地掀起角来,几行字便闯入眼帘。
俞尧写道:“致远,有些想你。”
这几行字像是把他眼眶给灼伤,徐致远迅速合上信纸,将它塞进信封里,赶紧上层厚胶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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