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忆那时,发现件事情。
关于喜欢你这件事……大概是真比谁都早,比你也早。
决定不在纸上写,等到你来到北城,如果你还记得话,便亲口和你讲。
所以若你想要听,那就定要在淮市好好。
现在正是深夜,被梦惊醒,最是敏感多情时,心血来潮给你写这封信。想到什便写下什,没有构架和思路,乱糟糟团,翌日醒来再看时,大概会因为嫌弃他逻辑不通,或者羞愧肉麻而销毁信件、重新构思。
……
后来苑姐拿裴医生遗物,没有说什话。大哥说要将她接到身边去,可是苑姐拒绝。
苑姐说裴医生留下很多积蓄,就算有天这些钱没,她就再回去给别人种地,借她家兄长钱,她能个人把林晚养大,让林晚上最好学。
和大哥劝不动她。和大哥商量,只好选择往后暗中相助,不让她发觉。
苑姐坚强和执着出乎意料,可们走时候,却听到房子里暗暗啜泣声。
*第封.
展信安。
致远,已安然到达北城。
知道你听闻裴医生去世消息。心中怅然悲痛,以至现在不敢相信消息是真。
可听大哥说,他曾对冬建树谋杀寺山事知情,而为保护妻女与同事只好选择隐瞒,因此他四年来直对心中有愧。本以为裴医生是清白局外之人,不必与蹚遭腥风血雨……可原来竟给他留下这样心病。若早知如此,回淮市时定然会去见他面,告诉他并不怪他。
所以还是赶在反悔之前,赶紧把信封装好罢。
致远,致远。
致远,如果能话,想现在见到你。可无能为力,只好现在
久久不能平静,大哥心情比更要复杂。
苦闷几天,想到和你倾诉,致远。
近来梦见许多东西,有人在轻声哭泣,有许多人在听,哭者诉说着苦难,闻者潸然落泪。是闻者中员,虽悲伤,但心里却不害怕,因为竟有种隐隐约约踏实感。可醒来时又仿佛坠入虚空之中,睡梦中缺失惆怅在现实里淹没。在夜里思忖很久,心想这大概是思念造成落差。
这落差源于心里想着个人,梦里他在,醒来却不在身旁。
记忆又回溯到第次见到你时……你不会知道是什时候第次见到你。
但就算念上万遍,也没有“早知如此”。
裴医生对、对大哥有恩。肠胃毛病常犯,直是他来调养,习惯裴医生叮嘱详细,觉得事事有他提醒,自己总是不上心。如今他离开,怅然中时还有些不知所措。
大哥命则是裴医生救回来。他说裴医生托他照顾妻子儿女。他刚出虎穴,身体尚未恢复,就匆忙赶去苑姐和林晚住处,随身跟随,和他起见苑姐。
看到苑姐在院子里向大门望,她站在那里,肥大衣袖灌着风,神色是焦急和担忧,她大概常常在那里望。她见到们时欣喜若狂,叫们进屋喝茶吃糕,林晚见也是高兴十分。抱着她,她问,爸爸什时候回来?
们将要说话已经反复练习许多遍,可到此时,看着苑姐和林晚期待眼睛,又哑口无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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