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高大男人披着蓑衣斗笠,带着身水汽,在檐下干地上踩出脚印,抬手叩响林府大门。
雷声滚滚。
“老爷!出事!”林府管家跑进大堂里,鞋底踩水,险些滑倒。
“冒冒失失,出何事?”
林泓看他眼。顾云树住口摊手。
“那你准备干什?每天当你玩世不恭林二爷?”简明诚颇不认同地喝口酒。
林泓笑,“自有留爷处。”
“话说,清泉,你手好吗?”顾云树硬是岔开话题,问个他担心问题。
林泓看向自己手心。
*
“好端端,学人家士大夫之流投什壶?”林泓兴趣缺缺,懒洋洋靠在椅背上,把手里箭往壶口扔过去,就没支是成功扔到壶里,箭散落地。
有道是“恨屋及乌”,那些士大夫最推崇什曲水流觞、什投壶,林泓个都不待见。
“还是不愿当官?”个面如冠玉白衣公子修长手把玩着盛有琼浆琉璃盏,狭长凤眼瞟向林泓。
此人叫简明诚,是林泓又狐朋狗友,父亲是朝中重臣,依着这层关系和腹中经纶,他也做个半大不小官。
他马术可以说就是在这马球场上练出来。
修长身型伏在马背上,甩球杆,击球入门!
顾云树扔下护头帽子,“不玩!回回都是你赢,玩个屁啊!”
“这回让你!”林泓手把球杆扛在肩上,手拉着缰绳,胯·下三河骏马也甩着鬓毛四蹄轻踏。
这耀武扬威得意样太过明目张胆。
醉方休才痛快。
这下子,他生活可谓是丰富多彩。
哪里摆开百戏,哪里就有他林泓身影,和人群拍着手地叫好。
还硬要买下耍猴人猴子。
“小兄弟,猴子要是卖你后半辈子靠什赚钱养家糊口啊?”耍猴人赶紧收拾摊子走人。
他老是喜欢去摸这些疤,有时还要去撕,指节上疤已经被他撕落,露出粉色新肉,手心上也脱去半。
他突然想来,某个人伤得更严重。
*
夏夜雨来势汹汹,如天宫盘水倾覆而下,在地上敲响锣鼓,碎玉飞溅,漫天白雾。
闪电撕破黑夜,雷鸣紧随其后。
林泓之“恨屋及乌”又发挥作用,本来是顶好兄弟,自从他进身官场,觉得此人已经掉入粪坑,看到他都要捏着鼻子。
简明诚也烦他那对待官场极其夸张厌恶态度,就像个不讲道理刁蛮大小姐。
两人相看两厌,却又离不开,这不,刚才还勾肩搭背地喝着酒。
“不、愿、意。”林泓又随手扔支箭,那箭撞在瓶上弹出去落到地上。
顾云树在旁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,“简兄别介意啊,他也是被他爹逼狠。他个泼皮叛逆得很,偏要反着来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“你哪回不是这说?打起来自己倒是玩得挺得劲儿。”顾云树牙痒痒,眯着眼睛看他,“换个别玩!”
“切,你玩不起。”
“就是玩不起,你如之奈何?”
“再来,多练练就玩得起。”
“……”
“诶!价钱好商量嘛!”林泓只得看着他离去。他这不是看那猴子可怜吗……
猴子坐在笼子里,啃着苹果直看他,浑然不觉。
哎!
*
击鞠,更是少不林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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