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头儿,有您信。”扫地镖
乌衡给她后脑勺巴掌。
鱼天亦:“……”
林泓心紧起来。不管万古川在计划着什,下令封锁城门,那情况必然是不乐观。
他抬手捏捏鼻梁,指尖冰得可怕,“夜深,大家休息吧。给鱼姑娘收拾个房间。”
*
“哈?”鱼天亦挑挑眉,“又不是南蛮人怎知道?”
林泓:“……”
“不过,徵朝边防倒是严得很。”鱼天亦把自己刀挂在腰际皮带扣上,“江南以南城门全部封锁,任何人不让出也不让进。”
林泓怔,“任何人?对士兵也是?”
“是啊。”鱼天亦有些不耐烦,“问这个做什?”
是怎样烈火淬这样把锋利刀?
毕竟是自己拉扯大,不心疼是不可能,沈乐然伸手摸下她头。
鱼天亦愣,抬头看他。
“辛苦。”
“哈?”烟尘再是滚滚,风雨再是凌厉,她鱼天亦也可紧咬牙关扛过去,可是,如玉门关得场江南烟雨,这句话顿时让她委屈得想哭,饶是如此,嘴上依旧在逞强,“吃好喝好,何苦之有?南方酒香着呢!”
动不动。
“言重。”林泓看着鱼天亦突变态度,觉得有些好笑,“鱼晚辈倒还帮不少忙。”不知是有意无意,前三个字咬得贼重。
鱼天亦牙痒痒。可好,之前还是平辈哥哥妹妹,现在林泓和他师父师母交好,他辈分就莫名高辈!
乌衡见她老实,把她放下来。
鱼天亦哀怨地看他眼又不敢说话,他对乌衡向来是又想亲近又敬畏。
太多理不清情愫,太多解不开清愁,太多不绝若线寒心消志……纷纷杂杂,像秋风席卷而来败叶枯枝簌簌而下。
而这些,全部,都关于个名字。
林泓这夜睡得并不好。清晨走出房间,他觉得自己在边走边睡。
走过中庭,秋风带着冷雨吹得他个激灵。
此时镖局还未迎客,安静得只有扫帚扫过枯叶刷刷声。
“谁下达这个命令?”林泓只顾着继续追问。
“谁带兵谁下令啊!”鱼天亦道。
万古川?林泓锁眉,“城门以外士兵要退怎办?也不开城门?”
万古川在想什?小支部队尚在城门之外,前是练兵秣马南蛮,后是千仞壁垒,如若南蛮动兵,哪怕他们皆是射石饮羽虎贲,没有及时援兵,也难力挽狂澜。
“怎知道?!”鱼天亦个江湖游侠,对朝廷避之不及,不想回答这些问题。
闻言,乌衡收走她酒壶。
鱼天亦:“……”
“你说你从南方来?”林泓看向她。
鱼天亦把目光从自己被没收酒壶上撕下来,投向他,“怎?”
林泓顿顿,时不知道该问什,“嗯……南蛮要进要退?情况如何?”
她兀自理着衣服,捡起地上酒壶和刀。
沈乐然就在旁认真地打量她。
她整个人气质比离去时更锐利,披身远行风尘,眼底是深锁起来只给自己看故事和远方。
年前,是自己和乌衡要她出去独自闯荡。
年波折,偶得书信,信里寥寥数言只报平安罢。谁又知道她独自做多少选择,扛多少后果,遇到不如意又是否有人可以倾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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