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变得安静,整个屋子只有酒水小幅沸腾“咕咕”声。
“嗯。”半晌,顾云树应声。
顾云树其实这个多月也想很多,他也都明白,但听到林泓亲口说出却依旧难受。
他在想,如果自己没有忌惮太多,早些向林泓表明心意,林泓会答应吗?
他没有问出口,如果只是如果,他也怕听见答案——他很清楚,林泓若对自己情胜于将军,就会在那日酒席上听到自己袒露心意后为自己留下,而不是追到南方。
是迷茫无助里轻轻句“支持你”,便如暗室逢灯。
是他不知去哪也义无反顾愿意跟着人。
是他愿意把切托盘而出都给予人。
他愿意同他袒露所有真实和软弱。
每每想起他,便有不可言说温柔卡在心头,哽咽在喉际。
冷风丝丝缕缕钻进来又被屋子里柴火暖气驱逐出去。
两厢沉默许久。
“你当真和他在起吗。”顾云树没头没尾句话打破沉默。
但两个人都清楚他话中意思。
“嗯。”林泓垂眸抿口酒。
个月江南这边生意太忙,他并无暇顾及其他分局,只是捎信让柳风那边行事不必太过拘谨。
所以京城那厢该是他爹宣传吧。
“林清泉啊,你果真是厉害,去年你买下那个武钧镖局以为你只是时兴起,没想到现在已经是个大老板。”顾云树感叹。
小炉上酒沸腾,“咕咕”冒着泡,白雾更盛,酒香更浓。
“就是运气比较好。”林泓隔着湿布端下烫手酒壶,把酒倒进杯子里,水声哗哗,白雾蒸腾,酒香扑鼻。
他想给自己留些情面。
顾云树没留太久,第二日便走。走时,他对林泓说:“林泓,你给听清楚,你要是之后再回心转意,可就不等你。”
林泓笑,他希望正是如此,“顾大少慢
更何况目成心许……
是……他想共度生人。
“哪有为什,就因为喜欢。”林泓看向顾云树,清澈眼底竟然还带着丝无奈。
顾云树眼睛微闪,心脏揪紧,寒意和钝痛从中蔓延遍全身。他言不发,没再看林泓,靠在椅子上望向庭院,目光却是空洞,像是被抽走所有力气。
林泓看他眼,也没再说话。
顾云树明明早就有心理准备,听到他肯定态度,表情还是变得很僵硬,绷紧下颌线在微微抖,“可以问为何吗?”
“为何啊……”林泓望进庭院冬雪,他开始思考万古川之于自己是什。
大概……
是危险时刻绝不缺席守护。
是恐惧欲死里声“别怕,在。”
“啊,还像是给爹跑堂伙计,而你已经是可以和天下第商合作林老板。”顾云树并未吝啬他赞扬,“走到今天还从未假借你爹名字。”
“是没办法,你又不是不知道,除自己硬闯还能如何?”林泓把酒递给他,自己端起杯喝口,眼睛瞥向他,“你也别吹,天下镖局何其多,京城那块地还排不上号——路长着呢。”
顾云树笑着,“反正比强。”
庭院里冷冷清清,积雪覆盖在房檐上,树枝和假山也披着白雪,池塘结薄薄冰,水底鲜红鱼儿动不动,像睡着。
雪悠悠地飘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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