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到底只是替他拢拢披风。
他笑着说:“去号房烤干再走,回去叫他们把炭火烧旺些。”
“省得着凉。”
他想说却是另句。
你既然怕疼。
怎还说愿意让揍顿呢。
半晌,却俯下身,将平安符重新系在他腰间。
垂眸笑道:“既怕疼,就好好系着。”
卫瓒蓦地笑起来:“万安寺求来?怕揍你?”
沈鸢又退步,半晌道:“不过求着玩得罢。”
隔会儿,又说:“再说,你传到庙里那话意思,不就是要……”
想起那荒唐话,越发神色怪异,裹着披风整个人,都被他笼罩在阴影之下。
仰头瞧他,眉目艳丽,面色却苍白。
又听卫瓒接着道:“前个儿挨打,母亲还亲自来劝不该与你置气。她这样惦记着你,你倒好,点儿也不为她想想。”
沈鸢不说话,拉拉扯扯间,将他推到边儿去,嘀咕说:“自己穿就是。”
半晌,自己背过身去,又说:“你别以为,这样就会放过卫三卫四。”
他心想,卫三卫四是什好东西,就算沈鸢不清算他们,他也要清算他们。
再加上今天这事儿,不止那两个,还有大伯父那边儿……
着那团披风变换。
许久没见沈鸢死倔嘴硬少年面孔,冷不丁瞧……还怪惹人生气。
等沈鸢挣扎着冒出头来。
卫瓒依旧是那碍眼又傲气小侯爷嘴脸,懒洋洋说:“披着,回头着凉,别又赖到身上。”
沈鸢扯下披风,说:“用不着,已差人去拿换衣裳。”
指尖穿过平安符上流苏穗。
他瞧见沈鸢微颤嘴唇,和窘迫不解眸子。
“卫瓒,你……”沈鸢张张嘴,又闭上。
他想伸手碰碰他。
非常想。
不知是不是因为褪下白裘,越发显得人清瘦。
他想,这小病秧子,多半是把他那话当做威胁,以为他是恨得牙根痒痒,让他回来,是为揍他。
他却不知怎,忽然冒出句:“你怕疼啊?”
沈鸢似笑非笑说:“怎,难道小侯爷异于常人、性喜疼痛?”
“若真是如此,倒乐意效劳。”
卫瓒眼神儿越发冷几分,却忽得瞧见地上还有遗漏纸书页。他低下头去捡,却冷不丁瞧见枚平安符。
也被水淋湿,正面“平安”两个篆字,背后用金线绣着“免遭血光之灾、免遭皮肉之苦、免遭匪盗之患”。
看半天,忽得明白,便举起来问他:“这是什?”
沈鸢刚刚系紧披风,见他手上东西,骤然红耳根。
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退步,重复遍:“……什?”
他便把把人抓回来,
沈鸢咬牙切齿说:“你还要干嘛。”
便见卫瓒慢悠悠说:“你要不穿,便亲自帮你穿。”
“省得你回去受寒上吐下泻,没得又让母亲忧心。”
提到向来疼爱自己侯夫人,沈鸢那满是厉色眸子瞬间软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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