慌慌张张出门去,卫瓒垂眸摆弄着手里摆件,说:“对,回来时,见两个兄弟实在不成器,便出手教训二。”
“这个做哥哥,这点儿事总还是该做。”
没说是,卫三卫四如今已躺在床上哼哼。
大伯母已顾不上这个,起身时甚至让丫头扶把,才苍白着张脸,踉踉跄跄回去。
……
侯夫人想次心疼次,如今听,便彻底沉脸下来,道:“瓒儿,你上回同沈鸢拌嘴,你父亲怎罚你。”
卫瓒搁那唱和,懒洋洋说:“也就二十军棍。”
又轻笑声,说:“这次没看好他,没准儿又得挨罚。”
大伯母脸色便煞时白。
卫三卫四皆是她命根子,且不比卫瓒军营打混出来,自小让靖安侯打出来,哪里挨得二十军棍。
那时沈鸢也是身姿矫健小少年,学骑射,读兵书,聪慧过人,知书达理,庭院中舞剑身姿似秋水惊鸿,较之卫瓒不差分毫。
那时沈鸢性子也不如现在谨慎,反而清朗爱笑,见侯府夫妇,便利落挽个剑花、执晚辈礼,朗朗笑道:“侯爷、侯夫人,父亲已等你们许久。”
小小个人,衬着稚嫩漂亮面孔,活似个翩翩小公子,教人疼到人心坎儿里。
那时靖安侯还考校过他,考过,便直叹气,这小子很有天赋,人也知书达理。长大,定是大祁代儒将。
“他老子虽有些呆,却生这样个好儿子出来。”
伺候?”
大夫人张脸红白、白红,只讷讷道:“不过个沈鸢罢,也是寄住咱们卫家……”
侯夫人却闻言神色变,眼风也跟着厉:“这叫什话!”
她不好对着大夫人,反倒对着卫瓒训斥:“平日里你就跟他拌嘴,如今还让家里人把他推水里去,传出去像什话?咱们卫家合起伙来欺负人家个……”
话到嘴边儿顿顿。
待人都走干净,房间里只剩下母子两个,侯夫人才放下那冷脸
侯夫人便将茶盏搁在桌上,淡淡喊声:“大嫂。”
大伯母这回哑,半晌道:“……且回去问问。”
侯夫人摇摇头,道:“此事万万不能姑息,会同侯爷讲,若属实,今日便寻族中长辈,来请家法吧。”
“大哥如今还等着补缺儿,如今传出个纵恶养凶、欺侮先烈遗孤名声,哪还求得到位置?”
大伯母这下腿真软,呐呐道:“哪儿话,哪儿就至于此。”
转而又叹气,说:“夫人,咱们家那个活祖宗,要有人家半分懂事,做梦也笑醒。”
她嘴上嗔怪,心里却也爱沈鸢懂事早慧,教他喊自己姨母。
谁知后来,沈家夫妇故去以后,再领回来,便成这病痛缠身沉默模样。
瘦弱苍白,恭谨万分,低下头说却是:“沈鸢不祥,刑克父母,不敢带累姨母家中。”
就这样个小孩,百般劝说才留下来,本意是想他过得顺遂安心,谁知又在侯府吃这些苦头。
遗孤。
沈家遗孤。
而且还是人尽皆知、当年死守康宁城沈家夫妇,就留这个儿子,让他们卫家千里迢迢地带回来。
她心疼沈鸢并不是假。
沈卫两家本是旧友,沈家夫妇赴任前,侯夫人也曾见过年幼沈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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