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八经能填补上官位,大房都嫌弃官位低微、或是外放辛苦,可真荐去重要位置,靖安侯又昧不下那个良心。
靖安侯拧起眉来,半晌说:“你大伯父……”
卫瓒眸中闪过道浓重寒意,嘴上慢悠悠说:“此事若立功,是大伯父自己本事,若没什功绩,大伯父那边怨怪不到咱们头上。”
“再者,圣上也并非只任大伯父人,有金雀卫和都察院在,也惹不出什祸事来。”
靖安侯愣愣,还真静会儿。
早些年军棍还能威慑二,这几年已打得皮实,领军棍跟喝水吃饭似,眼皮子都不眨下——
什时候还会拍马屁?
便见卫瓒笑笑,说:“父亲继续。”
这还哪继续下去。
靖安侯顿足“哎”声。
他那鼻子是鼻子、眼睛是眼睛,活蹦乱跳亲爹。
也是许久没瞧见,如今瞧着就高兴,见次高兴次。
靖安侯还在那训他:“前几日还听你母亲说,你学会亲善手足、厚待沈鸢,还当你懂几分人事,如今又是这副德行——你皮痒痒不成?”
就见儿子直直盯着自己看,半晌露出个笑来,喊声:“父亲。”
他冷道:“怎?你又有什歪理邪说?”
这夜,卫瓒又让他爹靖安侯捉去训斥。
“圣上提起差事,你问都不问就说不要。”靖安侯隔几天就要让自己亲生儿子气回,骂骂咧咧道,“——什时候轮得到你来挑?谁准你来挑?”
“若非圣上仁慈,你小命早就没。”
靖安侯冷面训斥,满屋仆役皆屏息凝神,生怕个不留神,又是场家法。
父子俩七天吵十次,靖安侯揍亲儿子,跟吃饭喝水似家常。
拧着眉毛瞧卫瓒半天,说:“你什时候关心这些?”
卫瓒却又是
却是把后头话给忘,半晌坐下,冷脸问他:“你怎想,且听听,省得你母亲姑母又说冤枉你。”
卫瓒却是副嫌麻烦怠惰模样,只道:“懒得去罢。”
眼见着靖安侯要发火,又忽得道:“听闻大伯父四处谋求迁位,这差事他若稀罕,不妨捡去。”
便见靖安侯愣愣。
可见这些日子,靖安侯也教自己庶兄念叨得烦。
却听他儿子咂摸半晌,挑眉说:“无事,只是忽觉您老人家越发英姿勃发。”
屋里顿时寂静,落根针都听得见声音。
半晌,靖安侯虎着脸端在那,上不去下不来,说:“你……你……什?”
他儿子他最清楚。
跟他个模子刻出来脾气,自傲轻狂,偏偏又有几分本事,难免让周围人宠惯,这些年荒唐事不知做多少,连他这个亲生老子都制不住。
说事就是圣上视学那日提起差事,卫瓒是记得清清楚楚。
前世便有这样桩案,是兵部例行清查时,两次数目对不上。此事说大不大、说小不小,只是没准儿里头就牵连进贪墨,还不知要牵连多少,嘉佑帝便另遣人去清查。
实际上此事自有都察院与金雀卫协理,如今想加上他这个闲散人等,是见卫家四处不沾边儿,又想给他这个年轻人找些事情做。
卫瓒坐在那想着想着,便走神儿。
主要是他爹吹胡子瞪眼样,实在有些亲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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