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鸢指尖动动,看
沈鸢可能也鲜少遇见这般直白,抬头看他眼:“……”
半晌,无奈道:“书给,帮你圈圈罢。”
说着,便拈起朱笔来,边圈,边慢慢讲解:“这门赵博士素来爱以古喻今,近来讲典故不多,甲胄之事闹得沸沸扬扬,再有朝中兵部洗牌,这两件事多半要关联上。”
“若以他课上所说,最可能考题目大约有七道……”
惹得群人竖着耳朵抓心挠肝似想听听,又不好意思。
就见晋桉摇摇曳曳就走到沈鸢面前。
将书往他眼前推,道:“折春。”
沈鸢抬起头来,瞧他眼:“什事?”
晋桉道:“你能给讲讲季考?”
众人皆屏息凝神。
他老神在在,本正经道:“只背半本就够,有些博士还没讲过,倒不用背。”
得到嘘声片。
卫瓒头偏,正躲过义愤填膺扔过来个纸球。
伙儿人抱着书唉声叹气,却有两个那机灵,把眼神往沈鸢那头使。
努努嘴,示意如今国子学经史策论头名就在那儿坐着。
就着卫瓒查案几天功夫,季考日子天天近,昭明堂里头肉眼可见,个赛个紧张。
国子学春秋两次季考最是重要。
自打前些年,嘉佑帝着意设昭明堂养将、改国子学学风之后,这群公子哥前程便跟学业挂勾。
除去卫瓒侯府独子、还早早得嘉佑帝青眼,注定锦绣前程。
如唐南星干并非嫡长子,到年纪就须得拿着几年成绩再去考核,通过才授官给职。
卫瓒在那看得好笑,却也不点破。
待晋桉笑盈盈道声谢,扭头,就让学堂里群混小子给拉走。
这群人不好意思在堂里头问,只簇拥着晋桉挤出去。
个两个三个,后来跟卫瓒打双陆人,也忍不住出去瞧。
独独就剩下卫瓒跟沈鸢在堂里,隔着张空桌案。
心道这下完,他们都是见过沈鸢讽刺卫瓒。
那叫个牙尖嘴利,连个脏字儿都不吐,就能把人贬到泥地里去。
却不想沈鸢没怎多话,只随手抽出本书来,道:“哪门?”
——众人眼球都要掉下来。
晋桉眨巴着眼睛,道:“除骑射,都不大行。”
另个就“啧”声,示意不行,凑上去也是自讨没趣。
独独有个立起来。
便是昭明堂里头惯常抹粉簪花、意图混进文人堆儿里那个。
叫晋桉。
他老子生得张飞样,偏偏娶个文文秀秀漂亮姑娘。天长日久,展颜虽学问不精,却学身文官子弟涂脂抹粉习气,在众武官子弟里,活似个锦鸡掉进狼狗堆儿,花哨得实在突出。
昭明堂这干人是最头疼,尽是些武将勋贵出身。每每经史课都睡倒大片,打鼾让博士罚出去提水都不知道多少,到考前,便各拿着干干净净书抓瞎。
倒也有来找卫瓒,只是唐南星早早就晓得他作风,哀声道:“你问他没用,卫二哥脑子跟咱们不样,他是考前抽宿,把本书都背下来。”
周围人闻言,顿时响起片倒抽冷气声音。
卫瓒正在窗边儿跟人玩双陆,闻言低着头说:“倒也不是。”
众人便竖起耳朵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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