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便在院儿里重重“咳”声。
随风这才警觉不对,搪塞两句,将小丫头匆匆忙忙送走,便来院儿里摸着脑袋说:“这小丫头片
只是闭着眼睛,继续往下听。
便听那怜儿又小声发问:“随风大哥,你最近有没有觉得,小侯爷跟原来有什不样啊?”
随风还在那迷迷糊糊说:“什不样啊?”
怜儿扳着手指头说:“就是脾气啊、习惯啊什……”
卫瓒:“……”
阵春日暖风袭来,人也渐渐几分瞌睡倦意,睡不大着,只是合着眼闭目养神。
——虽说沈鸢里衣还在他屋里头藏着,他也不打算当着人面儿就抱着睡。
却忽得听见,那小姑娘细声细气地问随风:“随风大哥。”
随风应声。
小姑娘眨巴着眼睛,把手里点心分给随风块,道:“咱们小侯爷平日都这悠闲啊。”
对付沈鸢这种人,就得用点儿反间计,耍些无伤大雅小手段。
他这头心情大好,却是随风在旁边目光忧郁。
他还以为主子是终于开窍,知道念书,专程找个间谍制着沈鸢。
谁知如今沈鸢是不学,问题是他家小侯爷也没学过啊。
每天也就练练武,剩下时候,不是在吹风摸鱼,就是往金雀卫那边儿跑。
这夜,金尊玉贵小侯爷刚沐浴过、绞干头发,正打着呵欠在藤椅上吹凉风。
随风立在左边儿,怜儿立在右边,细声细气汇报说她家沈公子已经睡下,这几天听说卫瓒不怎念书,那小病秧子都睡得早起得晚。
甚至还有心情去园子散散步、稍稍比划会儿剑招,端是修身养性、与世无争。
卫瓒问:“大夫怎说?”
怜儿犹豫下,说:“大夫,呃,大夫说公子……挺好。”
好家伙,这是司马昭之心啊。
他确定。
这丫头片子就是让沈鸢又给教训回,来反反间计来。
而且这丫头片子看着迷迷糊糊,也不知道沈鸢怎教,竟然灵光起来,开始转弯抹角。
这有点笨孩子乍灵光,连随风都没反应过来,险些让这小丫头套进去。
随风咳嗽声,替自家主子挽回面子:“也不是,主子这是读书读累,歇会子。”
怜儿懵懵懂懂“哦”声。
隔会儿,又问:“那平日里都读多久书啊?”
随风开始胡诌八道:“嗯,从回来读到现在吧。”
这时候卫瓒已经觉得哪里不对劲儿。
这两天实在没什忙得,还弄把藤椅摆在院子里,把沈鸢那儿顺来兔子软垫放上去,每到夜里,就抱着个软兔子,喝着酸梅汤吹凉风。
——好不享受。
仿佛全世界都在操心小侯爷季考。
只有他自己不操心。
卫瓒瞧不见他家侍从忧郁复杂目光,又问几句沈鸢近来饮食医药,怜儿答,便示意随风带着怜儿进屋去吃点心去。
卫瓒时之间心情大好,自从把怜儿这个小间谍给策反,他实在是放心许多。
前世沈鸢那身子堪称是千疮百孔,固然是他带累得多些。
可沈鸢自己那股子钻牛角尖劲头,也是个大问题。
如今至少不用担心,那小病秧子自己把自己给作死。
要怎孙子兵法里说,不用间不胜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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