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有织女,瞧见给你打络子蠢样,也该掉眼泪。”
沈鸢盯着两只手掌之间小兔子看
“罢罢,省得你以为去见织女。”
沈鸢摊开手。
却是个毛茸茸,汤圆儿大小小兔子坠子。
兔子身子圆滚滚白绵绵,两只红彤彤珠子做眼睛,两只兔耳朵不长不短立在上头,愈发显得憨态可掬。
上头打着粗笨简单络子,缀玉串珠倒也好看,下头若配上条穗子,正正好挂在他箫管上做箫坠。
翻脸可比翻书快多。
卫瓒这笑越听越收不回去,嘴角就差要咧到天上去。
却又有意看看这小病秧子还能说出什来,忍着笑说:“看什织女,织女年见次。”
沈鸢却是越发光火,说话跟那连弩箭似,扣扳机,冷箭根接着根往外射:
“就是年见次才好呢。”
低头便见沈鸢眼圈几分红,几分恼地瞪着他,嘴唇抿得紧紧。似乎好会才发觉自己做什,不甘心地松开他衣角。
却是撇过头去,淡淡说:“小侯爷赶紧去吧,省得赶不上瞧姑娘乞巧。”
卫瓒怔下,刚想说,自己不是打算去看人乞巧。
岂料沈鸢又冷笑声,说:“瞧着小侯爷那偷人衣裳下流劲儿,也确是个做牛郎料子。”
“眼下不去招摇,岂不是浪费这身好人才。”
是要给卫瓒说亲,皆笑脸相迎。
等到听是给沈鸢说亲,便立马讪讪把话错过去。
时间久,侯夫人自己也不好再问,京中拢共就这几家人家,次数多,怕是人人倒都晓得沈鸢求不到姑娘,到时更是难看。
沈鸢自己心里也清楚,从来就没提过什婚事不婚事。
眼下瞧旁人思慕姑娘,也只垂着眸说:“这火急火燎地凑过去,也不怕把人姑娘吓着。”
沈鸢嘟噜话,跟大串葡萄似卡在喉咙口,噎上不去下不来,却是半晌才讷讷说:“你哪儿捡回来。”
小侯爷说:“亲手做。”
沈鸢耳根红。
好半晌没说出话来。
卫瓒也有点儿不好意思,撇过头去说:
“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,能是什稀罕玩意呢。”
卫瓒这回实是忍不住,肩膀耸又耸,差点笑倒在桌子上。
沈鸢见他嘲笑自己,越发恼火,起来拂袖就要走。
卫瓒边儿笑,边儿捉住他手,沈鸢不情愿要抽手,将袖子里藏着小团塞进他手心。
却是笑得声音都抖,说:“想去配个穗子,弄好再给你……”
卫瓒个没忍住,险些笑出声来。
咳嗽声,又坐下,说:“那还是不去,省得教你误会。”
沈鸢垂眸摆弄着手里瓷杯,冷眼细语说:“误会小侯爷什。”
“与小侯爷素昧平生,就是看个小织女回来,又有什可说。”
嗯,亲也亲,抱也抱,药都给他上,这就素昧平生。
卫瓒这厢胡思乱想,没细听他说什,便没答。
沈鸢便像没说似,又垂着头接着喝茶。
隔会儿,有人推着买针线摊子过去,卫瓒忽得想起什事儿来,匆匆起身说:“你且等会儿,马上就回来。”
起身,却忽得被沈鸢攥住衣袖。
卫瓒愣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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