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鸢这念头起,又赶紧翻个身,自己跟自己呛火,道是碰没碰,跟他有什关系。
左不过也就是把那些好听话再给别人说遍,做那个孔雀开屏样,拿着捧他手段本事,再去捧着别人就是。
闺阁里养大姑娘不比他沈折春好哄多?
手段拿出十之二来,只怕姑娘就让他给哄得心花怒放。
这下却是越想越乱,越想越难熬。
饱学周公之礼就等着今儿呢吧。
侯府管得严,可把他小侯爷给熬坏。
再回桌前,去瞧自己写那篇策论,越看越是丑陋不堪,错两个字都觉着恶心,随手揉成团扔。
“噗”声,将那灯吹,衣裳都不换,就草草上床。
狗屁卫瓒。
知雪见他赶她,便不高兴,说:“公子你瞧不起,不就是男女那点儿事,学医时候见得多。”
说着,轻哼声,还是在沈鸢目光下,不情不愿出去。
门关上,沈鸢却是如坐针毡。
急躁起身,从那窗洞瞧眼。
对面儿黑乎乎片,也没个动静。
沈鸢心里头越发烦闷。
偏知雪又说:“若小侯爷真领个沈家姑娘回去,那不就成沈老爷那头人,咱们怎办啊?”
沈鸢不知什时候,已停笔,干脆将笔管搁,赌气说:“本来也不是咱们这头人。”
知雪看热闹看得紧张,没用心听他说什,也没听出气来。
隔会儿,知雪声音急促地嚷嚷:“糟,公子,那姑娘进门,沈老爷出来。”
个墨点子。
沈鸢盯着那墨点子淡淡说:“沈家本就是卖女儿卖惯,又不是没见识过。”
沈老爷先头官职,便是将亲生女儿嫁与江南个鳏夫高官,换得个无事可做闲官。
只是嘉佑帝清理官场,沈老爷也让人清下去,可不是竹篮打水场空。
照霜年纪大些,长得漂亮,当年在沈家,让人觊觎不知多少次,
沈鸢
睡觉。
躺着躺着,又睁开眼睛。
……怎做那种事,没个声音?
这跟学里教,书里写,都不大样。
是离得太远?还是卫瓒真没碰?
想是人已经进去。
沈鸢登时便黑脸,攥着衣袖想,就这酒后还说守身如玉呢。嘴里真真假假,两句哄人话怎能信。
人也就这回事儿,嘴上说得好听谁不会,没准儿就是没见识过。
放个漂亮姑娘在屋里,动心思,沈老爷这大计不就成。
又禁不住心里头阴阳怪气,好个卫瓒,天生个*棍种子,男女都不放过。
“小侯爷怎能让人进去,赶紧把人赶出来啊——”
沈鸢猛地抬头。
见知雪还在那窗前趴着。
好阵子才把那怒意忍回去,冷声道:“你个小姑娘,关心他这些做什。”
“累就回去早些睡,也乏。”
沈鸢若是个姑娘,只怕也早让沈家啃得连个渣儿都不剩。
沈老爷今晚若是老老实实、什算盘都不打,他才觉着奇怪呢。
知雪小心翼翼将窗纸戳个洞,圆滚滚杏眼从洞往外偷看。
边看,还边儿嘀咕:“这也太阴险。”
“万小侯爷……把持不住,那还能跟咱们站边,帮咱们出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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