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有话要说:
沈兔子:(嗅嗅嗅,炸毛)好臭!你快走开!
小侯爷:(口
他迷迷糊糊收着篮子,却还是国子学里认得他文生好心,将他搀扶出去。见他仿佛初生猫崽儿,连路都走不稳,便喊声“折春兄”,搭着他膀子,将他搀出去。
沈鸢已烧得头疼,却隔好远,就在门外众多人里头瞧见卫瓒。
这人身材修长,立在人堆儿里鹤立鸡群,眉眼罕见焦灼。
沈鸢却下意识拍拍搀扶着自己人,小声说:“还有别门?”
那文生“啊?”声。
那巡吏似乎是得信儿似,拱拱手,便走。
沈鸢摸摸嘴唇,那点辛辣余甜还在唇边,半晌蜷缩回木板上,竟不觉得有那孤冷难耐。
只是这宿再过去,他确是到极限。
觉醒来时,已是额头滚烫,喉咙刀割似生疼,却是咬着牙,含着参片,将这最后场给考下来。
沈鸢其实也算着,他遇上这场雨,能撑过三天,已是万幸。
嘉佑帝也确巡视来,好些书生都兴奋不已,道是能亲眼见龙颜,哪怕没考中,也不枉来这次。
沈鸢本以为能瞧着卫瓒,却不想卫瓒为避嫌,并没有陪着,只是瞧见梁侍卫随驾左右。
说不清是什滋味儿,只是无风无浪将这第二场也考完。
谁知到傍晚临睡时,那热姜汤又来。
比昨晚还甜,也不知放多少蜜糖进去,姜也下猛料,沈鸢喝下去时觉着辣喉,甚至沁出些汗。
慨主考仁慈,有说是因着圣驾要来才如此,应谢圣恩浩荡。
只有沈鸢指尖摩挲着碗壁,思忖许久,慢慢低下头。
喝口热气腾腾姜汤。
辛辣入喉,路暖到胃肠。
却是不自觉怔,半晌,轻笑声。
他有气无力哼唧:“别走这门。”
却不想卫瓒比他眼睛更利,已是个箭步走上前来,将他从那文生身上给抢出来。
把他往怀里拉,急忙喊声:“沈折春!”
沈鸢合上眼最后刻,下意识喃喃声:
“……让照霜来。”——
最后写完文章,刚刚誊完,手松笔杆,便是头晕耳鸣,昏沉得不像个人样。
说来也怪。
他连鼻子都开始不通气,却偏偏能嗅着自己身上异味。
这般关三日,无处清洗,蓬头垢发,午时热得发汗,夜里又淋风淋雨,再加上那号舍本就算不上干净,混着潮气霉味儿,什难闻味道都裹在身上,沈鸢自己闻,都皱好阵眉。
沈鸢浑浑噩噩间,忽得不那想见卫瓒。
他捧起碗,慢慢喝干净,刚想将碗还回去。
那巡吏却不声不响,又从壶里另给他另倒碗汤药。
巡吏道:“是为诸位风寒准备。”
沈鸢怔怔,又喝。
半晌抿抿唇,用极轻声音说:“撑得住。”
考场分发姜汤驱寒已是罕见,怎还会往里头放这多蜜糖呢?
他不知怎,撩起帘,隔着秋雨缠绵,却抬头往那监考高楼上头望望。
自然是望不见什。
……
不知是不是那碗姜汤功劳,沈鸢第二日虽有些受寒之兆,却没有发热,只是嗓子有些疼,脑子却是清醒,并不耽误答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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