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慢抬足踏下去。
……
这夜漫长又荒唐。
最后再三确认卫瓒应当没能力反击时候,沈鸢才连灌卫瓒三碗清热汤水,将人解开。
然后自己累得倒头就睡。
他像是受本能驱使般,喃喃说:“卫瓒,要帮你?”
卫瓒引诱似低语:“你怎帮?”
沈鸢坐在床尾,垂眸慢慢解下自己足衣。
他时而臣服于自己悸动,时而又无力抵抗自己扭曲。
他想拥抱他,亲吻他。
也不过是个跟他样凡夫罢。
这念头让他心里痛快起来。
他忽得改主意,半晌,轻轻下床去,将烛火吹灭,只留根。
卫瓒含着几分笑问他:“想做什?”
想要更多。
卫瓒便立时低低笑起来:“沈鸢,你懂啊。”
沈鸢纵开始不晓得,教卫瓒这样缠着,也多少明白那些人与人之间调弄风月手段。
他自己低头抿口那清热解毒汤药,惯常用舌尖儿先尝。
算不得很苦,甚至有丝回甘。
不知想什,并没有给卫瓒,而是自己慢慢喝两口,低着头随口说:“想都别想,绑你,今晚就没想过给你解开。”
回来。
沈鸢伸手去碰卫瓒肩,便见着卫瓒浑身都紧绷起来,双眼睛紧紧盯着他,隐隐渴求着什似。
沈鸢却只是瞧瞧他肩上伤,见没伤着,便勾勾唇:“你也有今天。”
这才觉着气已出得差不多。
见他确难受,才端起那碗清火汤药来,用瓷匙搅搅:“张嘴。”
让原本想稍加报复卫瓒看好半天,哭笑不得。
到底是把被子给盖上,自己又将屋里片狼藉收拾干净,自己舒舒服服抱着沈鸢睡晚上。
次日沈鸢再醒来时候已是晌午,屋里没见着人,便洗漱吃饭。
待推开窗准备读书时候,才发现窗下原本被扑坏两只兔子又回来,只是样子变,脸对着脸,
也想折磨他,贬低他,羞辱他。
想将他拉下神坛。
然后……
也许自己终有日,能完全地接受自己。
他在夜中注视着卫瓒,像是在观赏自己曾经欣赏向往什,喉结动动。
想看对方更多神迷意乱、不断渴求,如寻常人般沉湎姿态。
沈鸢放下床幔,迟疑片刻,轻而慢地解开自己衣带。
只露出半截锁骨来,还有昨日里留下隐隐红痕。
沈鸢随手用根簪子挽散落发,他刚洗过澡,发上沾染着湿意。
卫瓒呼吸声已是变得滚烫。
卫瓒盯着他唇和舌,瞧半晌,低低笑声:“毒夫。”
沈鸢没恼,只是又细细地抿两口,将那碗放下,居高临下地审视卫瓒。
卫瓒原本傲慢眉眼浸染上几分贪婪,原本结实有力身躯如今随着呼吸起伏,全无平日恣意随性姿态。
——从这个角度看,也不过是个为欲望所困凡人。
不是什神勇无双少年将军,也不是那纵横无忌小侯爷。
卫瓒眯起眼睛说:“你喂啊?”
沈鸢挑挑眉:“不然呢。”
卫瓒哑声说:“你解绳子,自己喝。”
沈鸢看他半天,说:“你当真傻?”
就卫瓒这困不住德行,放他,后头事儿便说不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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