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鸣斋每年都只做独份儿灯笼,年年都是出京城最难谜,他连拿三年,听着众人吹捧他文采,回去再将这灯挂在房檐下细细地看。
卫瓒想来也是知道,便问他:“去凤鸣斋?”
沈鸢看卫瓒好会儿,却闷声说:“走累。”
卫瓒便带他去附近酒楼吃元宵。
预先订好雅间,关门儿,便只得卫瓒和沈鸢两个,透过窗还能瞧见楼下打把式卖艺、吞剑吐火人。
待这条街走过去,回想自己跟卫瓒说话,好像还没超过十句。
沈鸢道:“哪儿就冒出这多人来,从前也没这许多人认识。”
卫瓒笑吟吟挑眉,道:“沈解元今非昔比。”
沈鸢半晌没说话,显然是不大高兴,却是淡淡说:“早知还不如叫林大夫也扎两针。”
卫瓒道:“那沈解元不是亏?”
也不说是不是给他。
卫瓒便规规矩矩拿着。
见着沈鸢那怏怏神色,倒露出些许笑意来。
沈鸢也不晓得,自己怎就走大运,走几步就要遇着个熟人。
先是国子学,见着他就挥手:“沈折春,卫二哥可有消息没有?”
熟悉、修长有力手,温暖地包裹着他手。
他听见卫瓒说:“这会儿就不怪。”
沈鸢不情不愿地轻哼声。
不自觉往马车外头瞧瞧,见还未到街口,便已是摩肩接踵、彩灯辉煌。
心里想却是,做这样子做什,等下车,又没法儿牵着。
端是个好地方。
沈鸢顿顿,面无表情,挑着卫瓒身边位置坐下来。
卫瓒总觉着沈鸢这若有似无小心思,实在是可爱,便有意假装看不出,慢悠悠给他介绍,说这酒楼元宵年年都做得很好。
桌子各式各样小碗,碗只装两颗,好教人各色
沈鸢说:“亏什?”
卫瓒含笑淡淡地瞧他。
沈鸢这才想起,元夕本就是文人出风头时候。
若是平日,沈鸢这般路遇着人,同人攀谈结交,猜谜游乐,又出风头,定是极高兴。
从前时候,他会同文昌堂学子结伴前来。
沈鸢还得当着这些人面儿装着难受,轻声说:“还没有,家里头闷,出来买点玩意哄姨母开心。”
这些人便盛情邀请他去喝酒,详细讲讲卫二失踪事情,大家也好群策群力。
沈鸢闻言,便是头大如斗,好容易才推辞过去。
没走出多久去,又遇着先前赠他鹿武将,身侧跟着两个儿子,问他:“沈解元瞧瞧这灯笼上题,们已想半晌想不出来。”
沈鸢帮着猜,武将见他独自游玩未免孤独,好意请他同行,沈鸢又是拉拉扯扯推辞好半晌。
元夕铺设十里戏台,沿街打把式、卖艺,糕点饮料,瓜果点心,猜谜覆射,热闹得叫人心乱。
卫瓒做护卫打扮,同其他护卫起走在他身侧,规规矩矩扮演对主仆,全然不似出来游乐似样子。
沈鸢猜几道难题,又当众题首元夕诗,周围读书人认出他是沈解元来,皆是喝彩。
哪知他回头,便见卫瓒还真护卫似,也本正经跟他说:“公子厉害。”
沈鸢高兴也不是,烦闷也不是,看卫瓒半晌,将得来灯塞进他怀里道:“拿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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