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头嘉佑帝也皱起眉来,却是没有说话。
半晌,只眼色微微动,便只听得身侧宫人道:“准上堂来。”
那辛三皇子便是古怪笑,拍拍手掌,道:“让他们上来。”
数十辛人奴仆便鱼贯而入。
个个筋肉粗犷,身披彩服,只是却也皆断右臂,以木肢替代。
沈鸢知道这消息只能是卫瓒说,便恭谨道:“蒙浴圣恩,已好得多。”
嘉佑帝便笑道:“当日在国子学中见你,不想你竟有这般才学,惊寒这小子,旁胡来,看人却很是精准。”
沈鸢低低应声。
不知怎,这时越是提起卫瓒,他心里头越发是复杂难言。
正在此时,却忽听那辛三皇子起身道:“这燕射之舞,虽名为燕射,却未免绵软无力,携奴仆数十,亦擅舞蹈,不如请诸位也瞧瞧。”
有意结交人便越发络绎不绝起来。
作诗写词时,皆口个“折春”地喊着。
那状元郎也神色温和应下,周旋应酬,滴水不漏。
可避开人去,沈鸢忍不住与梁侍卫静静互换个神色。
他开宴前便寻机会,将自己忧心同梁侍卫说过,梁侍卫也已遣人去别苑山下勘察,旦有异动,便会即刻回来报信。
卫瓒却是轻声道:“不会这样快,梁侍卫应当也随驾。”
“……还有今科状元郎在。”
唯独在说这话时候。
卫瓒几分冷意眸子,闪过丝别样光。
……
沈鸢退回座位去,身侧便是探花,并非京城人士,是头回见着辛人这些个奴隶,见个个右臂木肢,便不由得大皱眉头,低声道:“此刑酷烈,实在有失仁慈。”
众士子也是议论纷纷。
只听得异域乐声响起,这些辛人奴
众人闻言,便是微微怔。
沈鸢也循声看去。
便是这位辛三皇子,怒之下杀害昔日质子盛愔。此人如今已在辛封王,面见时,已不当再称三皇子,细细看去,已是中年,眉眼中仍是,bao戾烦躁之色,分明毫无耐心观赏这满是文人宴会,却又带着几分恶意,仿佛在期待着什。
众士子也大皱眉头。
又因着旧日辛强横,越发觉着此人贸然无礼。
只是他心中仍是忐忑。
他已给卫瓒传信去,卫瓒信息要比他多得多,若真有异,卫瓒必定会第个来驰援。
那这里必须得撑到卫瓒来那刻。
可越是没发生事情,越是教人心惊肉跳。
沈鸢慢慢垂眸,以长睫掩下眸中异色,正逢嘉佑帝唤他近前,与他温声道:“听闻沈状元如今身子已好些。”
皇家别院。
嘉佑帝正端坐其上,殿中正仿效周礼,令众伶人持箭矢,做燕射之舞。
而在这之下,便是众新科进士,虽已令众人无须顾忌,只管饮酒行乐,众人亦不敢放肆。
只是忍不住多看几眼宫殿天子,又忍不住目光往今科沈状元身上去瞧。文人多好颜色,虽说历年天子点状元,多少都要挑那眉目端正俊秀,但今科状元却是不折不扣美人,又是身红袍昭昭,实在夺人眼球。
前几日便有人忍不住上门攀谈二,才晓得竟是状元郎虽姓沈,却住在靖安侯府,进出时俨然如侯府半子,车马衣衫皆是贵重,就连说书人,也能说出这沈公子二三事迹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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