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吻起初是柔情。
后来吻得深,沈鸢却是让人按在桌案上,手腕扣着,舌尖点儿残余涩苦药味儿,让人尝尽,只不由自主以膝夹着人,眼尾也渐渐染上薄红。
狼毫“啪嗒”声,落在地上,也未能惊醒什人。
只将唇舌纠缠那点滋味把玩得透,吃得尽兴。
卫瓒才起身,半晌匀呼吸,垂首在他耳边喃喃:“好,替你去跟母亲求情。”
沈鸢手中摆弄着只狼毫,却是有意无意似看他眼,慢条斯理说:“你若要留在京里也成。”
“只是卫惊寒,你只算算,”
“如今京中有多少适婚姑娘,上门儿说亲有多少。今日去时候,听说姨母都快挑花眼。”
卫瓒却是面色僵,半晌喉结上下挪动。
……他这时方觉出不对来。
卫瓒反手将这人手抓着,盯着他道:“你要去康宁城,连个商量也不跟打,却还要给你劝着母亲。”
“沈折春,你未免算盘打得也太响。”
沈鸢便说:“怎?”
卫瓒道:“不去。”
沈鸢前世与康宁城缘分,实在是来得太险,他至今都经常能梦见自己赶回康宁城,却只得个毫无生气沈鸢,能梦见之后大雪之中,沈鸢已然冰冷身躯。
。
沈鸢让他看半晌,似是想着什,却是轻轻笑,将卫瓒撑在桌边手握住,半晌说:“又不是要跟你生分,你这样做什?”
卫瓒眯着眼睛冷冷瞧他,心里已猜出这人多半有鬼,并不打算被这点儿糖衣炮弹给哄。
沈鸢果然得寸进尺,慢条斯理说:“今儿送林大夫去给姨母瞧瞧脉,跟姨母说去康宁城事情。”
卫瓒说:“她怎说?同意?”
那目光里含着几分狼似凶狠。
“沈折春,你现在尽管嚣张。”
“只是待哪日落到手里。”
“沈状元,你到时候可别哭就是。”
沈鸢却半晌没起身,仰面捂着眼睛,听着那脚步声气势汹汹去。
沈鸢却继续说:“今儿还有人跟姨母说,如今正有郡主招赘,若运气好,能让人看上做个郡马,怕不是锦衣玉食、荣华富贵,连官路也能亨通。”
“你是知道这人,野心大,胃口大,个状元是算不得什,到时候若是个心志不坚……你真要留在京城?”
沈鸢这厢话音未落,便让人封住唇。
却是卫瓒喃喃说,就不该教你这样猖狂。
沈鸢挑衅似“嗯?”声。
卫瓒说:“别说娘,也不情愿你去。”
沈鸢闻言,神色几分柔软,却是淡淡说:“那又如何?难道留在京中,等着你消息不成?”
“见着你亲自去父母守过城,往后再见你如父母祈愿般征战沙场。”
“待你回来,见着你便恨得牙根痒痒。”
卫瓒不说话。
沈鸢说:“姨母不大情愿放去,说,她便脸忧心忡忡,若再往下说,只怕姨母眼泪都要掉下来。”
“见心里头难受。”
说着,却是耳尖微微有些粉,指尖儿轻轻勾过他手心,淡淡说:“卫惊寒,你帮去哄哄,便想法子不搬出去。”
卫瓒这会儿心里头才明白过来。
——原是在这儿等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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