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延续之前那个拥抱,却是触即离。
分明隔段距离,却是耳根微红,几分柔和低语。
“若被人爱得多,便没什敬畏。”
“只觉着……你也没有想得那样厉害。”
那高高在上、从他理想中走出来
卫瓒低声说:“见着刚刚好。”
沈鸢低头看他,半晌才说:“卫瓒,你别跟他们合伙儿惯着。”
卫瓒挑挑眉。
沈鸢轻笑声,说:“这人福薄,没受过偏爱,容易得意忘形。”
他在这座城里得到太多。
卫瓒便翘翘唇角。
他或许弄清楚,是什让这小病秧子天天地蜕变。
沈鸢坐在桌边将药喝,那衣摆下光洁白皙小腿也规规矩矩并着。
却冷不防被攥住脚踝。
他低头,见卫瓒正单膝着地,脱去他脚上屐,将那轻便鞋为他穿上。
士卒说:“这是娘给您做,说见您鞋子不大合适,问知雪姑娘尺寸,连夜给您纳。”
“您若不收,也没人穿,便收吧。”
京中公子夏日炎热时好穿屐,可如今城中战事频繁,时有箭镞碎石,裸足穿屐容易受伤。
沈鸢带来鞋子又有些厚重。
这样心细如发事情,竟也有人能注意到。
这拥抱并没有能等到刻钟。
冷不防有人敲敲门,沈鸢匆忙松开手,咳嗽声,轻声道:“进来。”
却是在沈鸢门外把守着士卒,捧着惯常汤药,和篮子新鲜瓜果进来,见卫瓒在室内,有些惊讶,却低声说:“药已经煎得,有人送新鲜瓜果来,公子喝药吃些,压压苦。”
因为事先准备充足,城中其实并不缺粮食,但新鲜水果,便只能是城中居民家来。
沈鸢怔怔,小声说:“不是说不收?”
他人尊敬。亲友疼爱。
父母遗留下来馈赠。
每件,都叫他变得与平日不同。
而同变,还有他对卫瓒情谊。
沈鸢抬膝踢刚穿上鞋,轻轻踏在卫瓒心口,路慢慢向下,玩笑似磨蹭着,亲昵着,果然踩着他想象中炙热东西。
有掌心茧蹭过细腻足心。
沈鸢不自觉蜷缩下,却没有收回去,自上而下俯视,只见那小侯爷高高束起发晃晃,那沙场握枪染血双手,却偏偏低着头攥着他足。
便是搁下药碗,连瓜果都忘吃。
许久不曾触碰过,便连这样触碰都觉得惊心。
待两只鞋子都套上,沈鸢已是面上发热。
沈鸢犹豫下,接着,便垂眸说:“那……你替道声谢。”
那士卒面露喜色:“不谢不谢,小公子喝药,先出去。”
卫瓒拿着那双细布鞋瞧瞧,手工扎实,颜色素淡,实在是眼就能瞧出其中用心。
他问:“每日都有人送这些东西来?”
沈鸢“嗯”声。
士卒有些不好意思笑两声,说:“这群人现在已学机灵,都偷偷放下就跑,好些人打掩护,们也抓不到人。”
“都是检查过,们拿去井水里镇镇,番好意,公子就吃吧。”
“这夏日太燥,城里没什好东西,吃些瓜果,也能降降火气。”
沈鸢轻轻点点头。
那士卒又从怀里摸出双细布夏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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