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半天,他也不知道怎接话,突然发觉自己直都误会些什,摘掉有色眼镜再看张钊,好像这个人……没那粗鲁。
“屋里没人,要不咱们再敲敲?用不用问问邻居啊。”脚底下是个台阶,苏晓原紧着往前站,怕掉下去。
“等等吧,这傻逼跑哪儿去……”张钊看他站哪儿都愿意靠着东西,干脆把拉住他书包带儿,省得小仙鹤滚成落汤鸡。俩人往小院儿外头望,也可能是心有灵犀,起看见回来人影,同时叫出来名字。
“何安!”这高壮体格也就是何安,张钊奔过去揪他,“你丫跑哪儿去!电话也不接,开学头天就不来,找教练罚死你丫吧!”
瞧见张钊,何安并不吃惊。自己有什事儿,钊哥和昌子都会帮把,经常上家找自己来。可他没想到苏晓原也跟着来。
校服系腰上,停在扇大门前头,是个小院儿。他推把,竟然没上锁。
这种小院儿不是四合院,里头嘎七嘎八巷子多得是,张钊来过好多次,顺着溜儿晒床单铁丝往里摸。
“何安!何安!屋里有人吗?你丫在不在啊,说句话!”张钊咚咚敲木头门,没人给开。
“你这敲门多没礼貌啊。”苏晓原看不下去,季重阳从不这没礼貌地敲门,每回进教室都喊报告,“何安要是和爸妈起住,兴许叔叔阿姨也在呢,哪儿有你这问啊!”
张钊手摘发箍,露藏在头发里疤:“你知道个屁,叔叔阿姨这时候不可能在。”
“钊哥你先放手,得进屋去。”他也不多说,大家都是兄弟,“你俩先进屋坐,找钱,慢慢跟你俩说。”
苏晓原在门口,张钊猛地走,他差点儿步踩空。“找钱?找什钱?”他跟着何安进房间,才发现里头只有间房子,是个居室。柜子和床紧紧靠着,中间拉起张布帘子,像妈妈布置那样,分开里头和外头。
不大房间只有张床,外头是沙发,何安肯定是睡这里。沙发里推满书,还有几身运动服。沙发下头露着几双鞋,和张钊跑鞋差不多。最整洁就是餐桌,摆着好多瓶瓶罐罐,还有桶蛋白粉。
苏晓原心酸透,真没想到,何安这大块儿头,竟然和爸妈挤在这个小屋子里。连个正儿八经坐下椅子都没有,只好杵在沙发边上。
张钊急得烧得慌,在后头问好几遍找钱干嘛,见何安不说话,干脆把给人揪起来:“你丫把话说明白再找
“为什啊?”苏晓原不服气。
张钊却突然小声:“为什?因为何安他爸妈是环卫,环卫你懂吗?还专门负责环路。”
“环卫……懂啊。”苏晓原也小声,“那明白,这时候上夜班。妈也经常上夜班。”
“要真是夜班就好。”张钊特别喜欢看苏晓原认错,他这个优点特别棒,错就错,绝对不跟你摆持别,叫人舒心,“环卫这个工作是按路段和时候分派,三班倒话能累死。他爸妈扫环路,这时候没下班呢。赶春节时候凌晨不到就得出门,何安直接把下好饺子送路边上吃。”
苏晓原生活条件不错,没接触过这些,像听天方夜谭。原来不是张钊没礼貌,人家和何安认识这久,轮不到自己乱下定论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