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儿,就是睁眼,宿舍没人,想你。”杨光像孤儿样长大,天生没有安全感,“三哥你明天早点回来,请你吃饭行吗?这个月赚点儿钱,想给你饭卡里冲2000,行吗?”
“行你大爷,你丫发烧烧晕吧?”张扬气得在被窝里滚,“睡醒吃东西没有?”
杨光瘪瘪嘴:“没,想喝棒茬儿粥……三哥你睡吧,明早等你啊。”
“等你大爷……”张扬还是掀被子,气得恨不得把满柜子丝绸睡裙扔出去。这他妈什人啊,有毒吧,发烧还想喝棒茬儿粥,有毒吧。
张钊死活睡不着,也在被窝里翻滚,滚来滚去还是滚到地上,翻箱倒柜找起来。
越吸引人。高中住宿,张扬睡在他下铺,每天看他爬上爬下,晚上总梦见他。
可俩人在浴室里那次算什啊……唉,别想,张扬闭眼揉揉太阳穴,这个世界上没几个人能接受他,自己是怪物,是人妖,是恶心。
手机很没眼色地亮,张扬看都没看接起来:“又怎啊祖宗?”
杨光睡醒觉,周六,宿舍里没人。他感冒鼻音浓重,抽搭着说话奶奶。“三哥你走啊?”
“照顾你几天还不能休息休息啊。”听到这倒霉孩子声音张扬更来气,“你说你病几天?还能不能好?再不好看你那俩哥哥真飞回来。”
满柜子都是堂哥宝贝,具体什款式张钊叫不出来,但都是特值钱。他看看这个,觉得花纹不好看,再挑挑那个,觉得颜色太俗气。最后挑中条雪青色缎面裹身裙,用脏手抹擦抹擦,觉得坐上去肯定特舒服。
拿着裙子,张钊悄默声儿地开门去找剪刀。剪刀在客厅里,他咔嚓几剪子下去,毁堂哥裙子,剪出两片自行车后座大小布片,又咔嚓几剪子捅破枕头,仔细挑出太空棉来,琢磨着怎缝。
小仙鹤瘦,屁股上肯定没有什肉,张叔儿那辆二八大跨后座是铁架子,那坐上去多硌得慌。保不齐今天晚上就硌青,白白屁股蛋子硌出三条红印子来。
白白、屁股蛋子、红印子……张钊突然又有股蠢动,赶紧晃脑袋,把苏晓原水汪汪眼睛晃荡出去。
“你干嘛呢,大晚上不睡觉?”正在厨房里熬粥张扬系着围裙出来,手里拎着把粥勺,还很像那回事儿,“你他妈……拆完家
宿舍里空,杨光有些想家。想爷爷公租老房子,想爷爷小时候给熬过棒茬儿粥,想他哥,想非常能打嫂子。
“三哥你是不是要睡啊?打扰你休息吧。”
“废话,你没看熬几天夜脸色都差!下个月送瓶lamer眼霜啊,就你代购里那个,可把累坏。”张扬和杨光俩哥哥更不对付,“你哥也是,真把当老妈子,嘱咐这个嘱咐那个,有本事他俩亲自飞回来,全世界都有照顾你义务是吧!你爸你妈呢!”
杨光摸到枕边保温杯,三哥买,带吸管儿那种。“三哥你别这说哥,爸妈总在外面做生意,所以顾不上,打小就是他照顾。那、那你睡吧,就问问……你明天什时候回来啊。”
“你管什时候回来。”张扬受不他感冒鼻音,挺精神个小伙子,杵窝子性格,“有话说,说完睡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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