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完澡、没穿衣服……张钊脑子里突然闯进好多不该有画面,腕子上雪青手表带、不太听话头发、外八字那只脚、袜子补丁露出脚趾头、并拢膝盖少女坐姿……他没再说话,默默转过脸,看窗外,看乌云,整个人僵直地趴在桌面上。
小和尚,硬。
没办法,这个年龄什都旺盛,永远克服不身体反应。有时候根本什都没想,或者打场篮球,小和尚就想敲木鱼念经。张钊无奈地趴着,大概自己真像堂哥说,电脑、黄片儿、抽纸巾来套才行。
到晚自习,苏晓原鼻尖儿彻底擦红,还坚持给何安补课。“十年生死两茫茫这句诗词意义是……等等啊擤擤鼻子……”
“意义就是告诉们五年
苏晓原是在找他心相印,腿躲,扭着身子不理会。张钊见他不说话,算,肯定又嫌自己上课聊天太烦人。
没会儿,张钊困意正浓,旁边擤上鼻涕。
“干,不会吧你?”张钊服,是真服,“吹这会儿空调,感冒?”
“你胡说。”苏晓原不想叫人知道自己有鼻炎,本来早好,叫空调连吹两堂课却有要复发前兆,“做笔记呢,你别打扰。”
“有本事你别擤鼻涕啊……”张钊看眼他衣裳,穿不算少,“要不把空调关?”
,把头低:“没,起得晚,不敢吃怕迟到。你有吃啊?”
“有啊,当然有。”张钊还怕送不出去,听他这说特得意,“给,早上做,双肠双蛋。”
份热腾腾烤冷面,张钊放下就想跑:“你吃,你吃啊,下楼跑圈儿去!”
“你等等!”苏晓原把他叫住,颠颠地走到桌边来,再外八着脚走过去,“这个给你,你不是说……跑步前喝这个。”
张钊拿着看,像能从上头看出花儿来。“红牛啊?给买?”
苏晓原怎敢,他刚融入9班集体,关大家伙空调像什话。“别,你叫别人怎上课。”
“那把风向调高?”张钊又问,真受不,这点儿风吹天自己也感冒不,仙鹤果真是稀有生物。
“不用,没事。”苏晓原边擦鼻尖儿边嘴硬,“昨天晚上可能冻着,大热天,你让别人怎上课……”
张钊看看后头台式空调,刚好直吹第5、6组最后排:“牛逼,这大热天,晚上还能给你冻着?”
苏晓原急着开脱,没头没脑地说:“洗完澡没穿衣服不行啊,冻着,缓会儿就好。”
“也不是给你买,买水,结果拿错。又不跑步,不喝浪费。”苏晓原转身去扫地,真不行,不能和张钊单独在教室里说话,“你快跑步去吧,要是晚自习有空,给你俩答疑。”
张钊迷迷瞪瞪地走出来,脚底下都是软,飘着。他喝好多年红牛,没有1000罐,999罐也有,可这罐最来劲儿,喝口,像过电,上头。
到下午,天气热得魔性,憋场大雨。9班虽然硬件条件差,但好歹还有空调,地理课上张钊吹着小凉风,老师在上头讲什低气压高低压,他昏昏欲睡。
“咳……”右边又捣鼓上,还咳嗽。
俩人课桌并排,张钊腿长,伸过去勾把苏晓原脚腕子。“又捣鼓什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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