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……”苏晓原手里奖牌变得格外烫手,像个笑话,笑他明明就是个瘸子,还以为摸人家第名就能跑。
他想带着自己跑,有多甜蜜就有多讽刺。
张钊手心着火样热。“咳……也不是,妈那人特别烦,什都管着,点儿自由都不给。叨叨完就叨叨爸,成天叨叨叨。”
“大姨也什都管……”苏晓原低头摸奖牌,怕抬脸对上张钊注视,“你妈妈,是不是特骄傲啊,可你怎不考二级运动员呢?昌子说……说你成绩够,妥妥。”
“不愿意。”张钊吸口美年达,不行,身子也着火,他连个正儿八经恋爱没谈过,现在脑子里过电样,万个想法往外冲,“骄傲应该算有吧,是吧?毕竟你钊哥这能跑,这双腿,是吧?运动健将。这人,生下来就为跑,静不下来。往后……带着你跑。”
苏晓原右腿疼,不是真正生理痛,这条腿早就不疼。“不跟着你跑……万,是说万,你发现自己突然跑不呢?”
张钊想想,不知道怎回答。因为他就没想过这个问题,跑步,从小就是他脑门儿上箴言,活到老跑到老。
买这后边座位,又……想默默纵容。
票订得晚,进影厅时候前面都有人。后排也有,全都是情侣。
张钊脚底下是运动包,只想把隔在俩人中间扶手抬上去,便悄悄往近挪。“别看,不就块奖牌嘛……”
“什啊,这可是第名呢。”苏晓原又拿出来看,珍惜地擦着,还哈口气,“5000米啊,都不敢想。”
张钊那点说不出口虚荣心立马膨胀起来,太值,累死都值。“你要喜欢还有,家里多得是。”他也不是嘚瑟,就是单纯想和自己在意人显摆,学习不行,但别方面能让你刮目相看。
“不可能!不可能跑不,活到多大跑到多大。不让跑步?除非死。”
“那万……”苏晓原愣,张钊语气不像是开玩笑,“万你瘸呢?”
“诶,你可别咒啊,你才瘸呢。”张钊好不容易挪走扶手,现在拿膝盖碰下他腿,略略皱起眉头,“可万……万要是哪天瘸,绝对谁也不会告诉,自己麻利儿收拾行李。”
“收、收拾行李干嘛啊?”苏晓原磕巴。
“找个谁也不认识地方,躲辈子。”对个生而为跑男生,瘸腿痛超过死亡。张钊稍微想象下扶着拐自己,干,还真不如死。
“……跑过好多场比赛呢,市级、省级都有,你要喜欢话都送你。”
“那不行,你奖牌收着算什啊。”苏晓原两只手拿奖牌,像捏着块金色旺旺雪饼,“有这个就够,往后没事时候……拿出来看看,心里……”
“心里怎着?”张钊追问,问完发觉自己太彪,赶紧往回收,“……你有事没事都能拿出来看,家里真好多呢,都让妈收着,她说……她收着。”
电影开场,光线暗到看不清对方脸,只能看到对方眼睛、脖子、锁骨、手。
苏晓原发觉中间扶手没,扭搭着屁股往旁边躲下。“你妈妈是不是每天都看啊,这多金牌,要,就天天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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