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放弃吧?苏晓原写卷子时候总是走神。可走神之后又觉得,他放弃得对。
周早上,苏运收拾好书包准备下楼,突然发现床头最显眼地方挂个金闪闪摆设。“靠……这什啊,奖牌?”
“你别动!”苏晓原擤着发红鼻子,两个夜里
回到家,妈妈还没回来,定又是夜班。小运不在客厅,睡房传出阵阵英语阅读理解朗读男声,看来是在做听力。
天兴奋、紧张、激动和悲痛过后,留给苏晓原,只剩下空荡荡失焦般难受。他再也不想装什平衡,放开走路,瘸又拐,瞥着外八字右脚走进洗手间,然后,脱裤子。
校裤脱掉,是两条干净白腿。左腿明显要粗圈,脚腕子也是,右腿小腿肌肉明显萎缩过,细得好笑,脚踝凹陷像个折腿鸭子,掰不正才外八字。
往上是大臀肌,右臀比左边瘪进去些,像个没吹饱气篮球,怎都弹不起来。
这就是自己腿,真实双腿。苏晓原看着镜子里自己,小运说没有错,自己是个瘸子,怎装,迟早都会被人知道吧。
是女生,男生该有都有,除双能跑腿。“你别这冲动,小孩儿似……真不行,咱俩不对。”
张钊还不肯撒手,只这握着,力道不轻不重,不知道是跟苏晓原较量还是和自己较量。
“你真不喜欢啊?”张钊没辙,自己毫不留情地表白,硬要逼着人家和自己好似。
“你别这样。”苏晓原说不出来,只是个劲儿扒拉他胳膊。
“咱俩真不行啊?”张钊往前贴,“你给个机会,行吗?”
伪装平衡很累人,不管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,苏晓原摸着右大腿根儿,用尽全力地掐它把,狠狠地掐出红印子来。
都赖它!直到掐到疼麻,他屁股坐在地上,回忆曾经站不起来时候,自己是怎样咬着牙在矫正器械上走路。
真是奇怪,每天都有这多人进行肌肉注射,为什偏偏就是自己呢?这个大问题苏晓原从小就没想明白过,可他卑怯不允许自己瞎想,而是穿好裤子,像什都没发生,次又次体面地站起来。
熬过去就会好,苏晓原小时候对自己这说。今天他同样这劝自己。可他真……真是好喜欢张钊啊。
周六和周日两天,苏晓原守着手机,条张钊微信都没有收到。
苏晓原被他弄得没办法,小声抗拒着:“你怎……这小孩儿啊,往后你在大学里指定会遇上比好……女生,你别跟样。别人会说你,笑话你,看不起你!”
“那……行吧,不逼你跟好。”张钊手终于松,像被人抢走宝贝孩子,“……刚才是急,懵,你别怕,指定不逼你,你别怕……奖牌你收着吧,头回给喜欢人送东西,心里头高兴,为你……跑死也值。”
苏晓原咬咬舌头,怕不咬疼自己就会说出来什。将来张钊还会遇上更好,完美,能和他起疯跑人。
“还能送你回家吗?”张钊句话都不敢多说。正巧有人进来洗手,苏晓原快速地闪到边,点点头。
到家门口,苏晓原扔下句明天见就进楼洞,全然忘记明天是周六,期中考试之后休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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