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别动家门啊,告诉你,这是家。你敢进拿菜刀信吗?”苏运过16岁生日,眼瞧身高蹿上180,和张钊门里门外,互不相容较着劲。
“你别闹,先让进去。想回家。”苏晓原拧开门锁,迈这个门槛才觉得安全,“妈呢?”
苏运仍旧用身子拦着门外张钊,没好气地说:“还能干嘛去,加班呗。你今年上大学,妈能不加班嘛。”
“你丫闭嘴啊,抽你信吗?”张钊不想动手,可他知道自己脾气,苏运只要再多句嘴,这耳刮子他挨定。
苏晓原先把书包放下,坐在沙发里缓缓。“妈是不是晚班啊?这样吧,咱俩晚上都别睡,等妈回来,咱俩下楼接她去。”
拳头捏得咯咯响,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,可又野心勃勃地想保护他。从前自己受不苏晓原身上柔弱劲儿,笑话他像个小姑娘,现在自己打脸,狠狠打脸,他要有那个能力真想直接把人送进温室里护着,拢着,罩着。别说雨雪风霜,连日头大些也不行,也得给他打把伞,呵护他,直到他有能力摆脱苏景龙为止。
自己再混蛋,再无赖,再耍大流氓,所有恶加起来在苏景龙面前都不值提。这种人算不上恶棍,他就是人渣,是渣子,是谁摊上谁倒霉蛆。现在这条蛆来恶心他宝贝儿,连带着把自己也恶心把。
“送你上楼吧……来,张跑跑拉手手。”张钊这17年都没觉得自己怂过,可刚才他真是怂,怎就没抡拳头过去。
苏晓原递只手,鼻子很没出息地酸下。这多年,苏景龙简直是家里摆脱不开噩梦,像鼻涕样黏着他们。搬家,找过来,再搬家,再找过来。他已经记不住自己家搬过多少次,是不是只有搬出北京、搬出国,才能让那个畜生彻底死心。这种感觉让他恶心,但又甩不掉,因为苏景龙是生父,自己和小运身上半血是他,血缘关系,大概就是世界上最不讲理关系。
它没有给人选择权利,从生到死,带辈子。
“怎?”苏运愣下,但就下,“你什意思?”
苏晓原重重地沉口气,多想自己能和这口气样,沉到谁也找不到角落。“爸,刚才在楼下碰着,等妈回来咱们商量商量,看看什时候搬家。”
“艹他大爷!”苏运也是刚进屋,还穿着校服,径直冲进厨房真拿把菜刀出来,可冲到门口却看都不看张钊,“丫还在吗?他妈砍死他!”
“你他妈给老实坐下!”还是没忍住,张钊脚给苏运踹回客厅,自己拿身体挡
张钊暂时想不出怎安慰,除紧紧拉着他,就是陪着他进电梯。上回送烤箱他只走到家门口,因为苏运拦在防盗门外不让进,这回同样是。
“你又干嘛来?”苏运刚把晚饭热上,有点儿怵张钊,毕竟挨过打。
“小运,先开门。”苏晓原无力再说什,甚至忘自己兜里就有把钥匙。
“不开,你让丫滚蛋再开!他什人啊,跟咱家八字犯冲!”苏运骂起人来和苏景龙很像,特别是眉毛,像得张钊拳头忍不住,想把门砸开再进去踹这个傻缺弟弟百回。
苏晓原这才想起兜里有钥匙,可怎掏都掏不出来。最后还是张钊帮他找出来,亲自插进锁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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