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无祟摸着他脸,心疼到无以复加。
江淮上辈子最后那段日子,他根本不敢去想象。
每次去想时,想到都是江淮苍白张小脸躺在床上,呼吸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他胸膛起伏,身上插着各式各样管子。
——就像老夫人去世时那样。
陆无祟心脏疼。
再怎劝自己,也没办法。
医生摸着他肚子,看着他整个人都在颤抖,有些奇怪,“怎害怕成这样?前几次不都好好吗?”
因为前几次,江淮知道,他孕检只是时,很快就能过去。
但现在,他要在这里住上好多好多天,有点噩梦重演感觉。
陆无祟已经知道他害怕根源,对此只有心疼,没有苛责,搂住江淮肩膀,对邹轩道:“他这边会安抚,您检查就好。”
街上,路人甚至会怀疑到底是胖还是怀孕。
但江淮不样,他是属于只大肚子那类。
早期陆无祟喂出来那点肉,直维持到他孕后期。直没怎再长胖过。
男人怀孕这件事,终究是比较罕见。
哪怕是江淮已经不在乎别人眼光,但陆无祟想到他会因为怀孕而被人投以奇异目光,就有些受不。
他在江淮额头印下吻,轻声道:“乖恬恬,陪着你呢。”
江淮摸摸肚子。
陆无祟抱稳他,他们家三口缩在医院病床上,江淮感觉到手心里传来胎动,还有陆无祟传递在他耳畔呼吸,慢慢停止颤抖。
他感觉很奇妙。
好像从来没有这刻,这清晰感觉到,他好像有个完整家。
邹轩给他检查完,还是觉得不行,“他是害怕手术吗?”
“不,”陆无祟顿,“他是害怕医院,以前在医院里有过不好经历。”
“哦这样啊,那倒是不奇怪,”邹轩道,“不过劝您,还是尽快安抚好他,不管是什样手术,病人心情都很重要,心情好预后也好,心情不好话,免疫力会下降。”
陆无祟搂紧江淮,道:“好。”
等邹轩从病房里出去,江淮就钻进陆无祟怀中。
在和江淮商量过后,陆无祟决定让他提前休假。
就这样,江淮再次从家中闲下来。
他在家里待没多长时间,由于和医生约好剖腹时间,便早早进医院住着,以方便孕检和等待手术。
这对江淮来说,是个巨大考验。
他对医院恐惧,是深入骨髓,时之间根本没有办法调和好,有点类似于创后应激,心里把“死亡”和“医院”两个词划上等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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