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受伤缘故,嗓音听上去还有点虚弱,和往常气场完全不匹配。
也不知道是刚才直就是清醒,还是现在才突然恢复意识。
纪枣原对上他视线,豆大颗眼泪又滚下来。
“你醒啦谢夏谚。”
她努力忍住抽噎,保持语气平稳,“刚才,谢谢你,以后定会报答你。……如果你不想跟谈朋友,也会,会把你当成爸爸样照顾。”
是为救她才这样。
纪枣原眼泪掉更猛。
而副校长就坐在她对面,安慰道:“不会有事,救护车赶到很及时,肯定能治好。”
医护人员止完血,也在旁边帮着说:“没有伤到要害,大事肯定不会有,就是个小手术,而且这位同学身体素质不错,估计很快就能回学校跟你们起上课。对,你手没事吧?要不要帮你处理下。”
“、没事,姐姐你照顾他就好。”
而后面又是抢凶器又是坐在谢夏谚旁边哭,腿上手上全是血,白裙裙摆被染红大半,看上去非常吓人。
医护人员时半会儿也不可能撂下重伤患者帮她检查,所以就让她起上车。
至于其他受伤群众,都不是那严重,医务室就可以解决。
当然,以防万,他们还是坐上警车,由警察叔叔开车送他们去医院.
滴呜——滴呜——滴呜
事后回想起来,纪枣原觉得自己这天,整个脑子都是混乱。
那个发疯同学失去武器后,很快就被钳制住。
而她手里就握着那把刀,死死握着,直到警察来,给对方拷上手铐,压上警车,她才慢慢松开手。
救护车来比警车还要晚那小会儿,谢夏谚周围围大大圈,却没人敢动他,甚至不敢靠太近,怕污染伤口附近空气。
当然,也没人敢回教室去上课。
副校长:“……”
纪枣原深吸口气,渐渐平稳下来情绪。
她瞅着面前男生紧闭双眼,忽然说,“也觉得他肯定不会出事。如果……如果他真出什事,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……”
女生抹干净眼泪,目光坚定:“就给他做童养媳,把屎把尿照顾他辈子。”
……
谢夏谚无奈地睁开眼:“闭嘴吧你。”
救护车鸣着笛从安静街道上熙攘而过。
纪枣原坐在救护车上,无声无息地抹眼泪。
不敢哭出声音。怕影响医护人员处理伤口。
她前面就是谢夏谚。
躺在担架上,浑身上下血迹斑驳,往日懒散眉眼此刻紧蹙着,唇色苍白,点都没有以前那种“老子天下第”气场,反而就像个凄风苦雨小可怜。
从教学楼到升旗广场还有大段距离,这中间会不会潜伏着什危险谁也不知道。
所以在教学楼里同学不敢下来,只能围在走廊上拼命往下瞅,广场上同学也不敢上去,堆堆抱团取暖,怕要死也不愿意轻易离开大本营。
直到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,而警察也队队不断赶来,迅速包括整所学校,开始戒严巡查,大家才惊魂未定地被老师领回教室里去。
而纪枣原跟着谢夏谚上同辆车。
她胳膊上也受伤,在前面躲刀时候,因为空间太狭窄,无可避免地被划几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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