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生命可贵。”
“……啊?”
谢夏谚转下车把手,夜风呼呼,在车轮还没有加速之前,清晰地传来他平静嗓音:“有人想活不能活,有人该死却不用死。杀人犯法,为让九泉之下人安心,只能尽量让自己活得不该死。”
……
纪枣原虽然好奇,但也牢记着纪富婆话,从来没想着要去侵犯别人不愿意公开辛秘。
然而没想到,在这种时刻,在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情况下,她竟然就这把话给问出来。
少年握着车把手,背对着她,看不见表情,也瞧不见动作。
唯能感知到就是漫长沉默。
谢夏谚经常沉默,毕竟他本身就不是个爱说话人。
电动车就停在旁边,都不需要背,扶着谢夏谚胳膊跳两下就到。
她坐回熟悉车后座,还没忘刚刚那个问题:“不是扭伤?那是为什?打架打吗?”
“嗯。”
“还真是打架打?”
纪枣原想到什,好奇地问,“听你某个小伙伴说过,说你初中时候很爱打架欸,就是校园老大那种,黑白两道通吃。还说你当时是个学渣,回回考试吊车尾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女生蔫头耷脑,“你对病患这凶干嘛。”
谢夏谚懒得理她。
但是这个情形,这个氛围,不说话,纪枣原总觉得很尴尬。
也幸好现在是晚上,树影绰绰,根本看不清她红透耳朵根。
欢人面前,bao露出这种缺点。
谢夏谚和她对视几秒,最终还是揉揉眉心,没脾气地进药店去又买只口罩。
然而。
纪枣原发现。
戴口罩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。
但最起码面对纪枣原时候,他很少不给回应。
哪怕连无视,都会起码丢过来个“你是不是傻”眼神。
可是现在,他言不发,背脊僵直。
周身空气都萦绕着种压抑为难。
纪枣原闭上眼睛,后悔无比:“随口问啦。你看现在都快十点……”
“嗯哼。”
“那后来是为什改邪归正哦?”
“……”
——其实话出口,纪枣原就知道自己不该问。
这个理由,谢夏谚小伙伴不知道,纪富婆三缄其口,还嘱咐她千万不要去打听,说明肯定不简单。
女生开始没话找话:“看你处理起这种伤来好像挺厉害样子哦?”
“熟能生巧。”
“什意思?你以前经常扭伤吗?”
“不是扭伤。”
谢夏谚盖上瓶盖,“好。拎上鞋,送你回家。”
十七八岁少年,朝气蓬勃,天生体热,手掌在涂药脚踝处揉搓时,灼热感无比强烈,让人只觉得整条小腿都烧起来。
也不知道是红花油作用,还是他掌心自带热度。
纪枣原拉拉长发,盖住微微发红大半脸颊。
时不时还催促声:“好、好吗?”
谢夏谚终于还是没忍住:“闭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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