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寒搬去莫干山那个月路霄每天都要跟良寒视频,明明白天上课时候已经看天,路霄晚上还要跟良寒打视频,路霄心疼又舍不得,每天变花样地讨良寒欢心,问他吃饭怎样,睡觉怎样,怕他闷闷不乐。
良寒那段时间瘦得很快,他好像很累,有时候会在几节课上忽然请假,然后又不堪重负般地回来上课,每次路霄问他,他又不说,路霄不敢逼,只能等他消化好再找自己倾诉。
路霄明白良寒在遭受什,那应该是良寒最难时候,良景天和徐娇都不在,他要把脊梁挺直去面对这件事,虽然很多时候用不上他,但是他父亲职务、外公职务难免他要和很多人打交道。
路霄曾经也是忍着羞耻和彷徨面对路闻烨脑溢血,面对惶惶不可终日恐惧,没有人可以指条明路,没有人可以告诉他应该怎办,那些曾经在身边百般讨好叔叔阿姨,可以在夜间不认识他们家,他要忍受对未来惶恐和忧心,忍受不公平不公正不公开,品尝人走茶凉,再被各种充满考量和意味深长目光打量——自己父
偎在起,迷迷糊糊地抱着睡过去,头抵着头,梦里良寒非常不安稳,他在出冷汗,还有不明显惊颤,路霄下意识地抱紧他,让他不要怕,再醒来时候是安馨在推他俩,说接小寒人来,让他俩都醒醒。
路闻烨家人亲自送良寒下负层,那位许哥就是当时路霄在景区里看到那位许总,他这次不像上次那般气质浮夸、混不吝,这次他带四五个人来,开两辆车,那些人看就是便衣,气场上就可以让普通人退避三舍。
路霄从被推醒到下电梯都还懵懵,眼见着许哥接过良寒书包,他才开口问:“许哥,能再跟良寒说两句话吗?”
许哥当然认出路霄是谁,这是良寒十月初大张旗鼓给人家过生日小男生,看良寒眼,便点点头:“说吧,快去快回。”
路霄拽着良寒走到停车场拐角。
这里安装着消防用品墙,是大人们视线死角,走过来,路霄立刻用力地抱住良寒肩膀——他其实也不知道要和良寒说什,也知道这只是暂时分开,可他眼皮在颤,感觉再抖下,眼泪就要流下来。
良寒也不说话,被用力地拥住,只是抬起手下下地抚着路霄后背,叹息般地喊:“霄霄,霄霄……”
路霄在他呼唤里开始流眼泪,他自从和良寒认识开始,除那次去H市,他俩还从来没有分开过,他们像长在块似形影不离,从来没有没有分开过,现在路霄只是稍微想想离别,那感觉就像是要他命。
他多想说,寒哥,你不要走好不好,你可以住在家,可是他没有立场啊,他不是他直系亲属,并且也不是家里家长。路霄今日才像是真正意义接触到这个真实、残酷、成人世界,他意识到自己承担不起寒哥责任,没有能力,没有资格,更没有立场。
可这样感触只是因为路霄还小,以为这就是他们需要分离原因,很多年后他努力地成长,努力地壮大自己,直到足够在社会上自立门户,可哪怕是他二十七八岁,他和良寒每次分开也还是要抱头痛哭,他才明白这和长不长大也没有什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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