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问杨浩思,因为知道他跟家里关系不好,过年没回去过。
“哦,你……腿什时候好?”
“差不多,明天让六眼儿陪去医院,照个片子拆下石膏。”
孟夏迩这腿得有个半月,伤不重,他体格好,现
现在两个人可以坐张沙发,各坐边,麻酱趴中间。
昨晚都做梦,抽不出精力吵架,坐起吃外卖倒显得有点和平温馨。
房子隔音不怎样,关着窗户都听到楼下老头老太太们放那种很喜庆歌曲。
杨浩思找个话头,问他:“你几号走?”
“走哪儿去?”
孟夏迩有时候直播到深夜,回被窝捞就能摸到已经睡得暖哄哄小杨。
又或者是杨浩思在外面喝多,带着身酒气钻进他怀里,用微凉鼻尖蹭他脖子,说些醉话。
杨浩思爱听腻歪人情话他永远不会说,杨浩思想听他叫自己“思思”“老婆”“宝贝”,抛去切荤话称呼,孟夏迩最甜蜜话只有“小混蛋”。
所以杨浩思喊他“夏迩”“老公”“哥哥”,还要喊他“死人”。
恨时候叫“死人”,爱时候也叫“死人”。
杨浩思做梦,他梦见两个人复合时候,不记得是第几次,那时孟夏迩脾气更坏些,爱咬人,杨浩思就骂他属狗,总给自己添身伤痕。
他们分手快,复合也快,在朋友面前孟夏迩会哄几句,等逮回来免不顿艹。
像是为报复他在外面说自己死,凶狠又不留情面,问他:“死没死,你说死没死?”
之后又抱住他,两个人耳鬓厮磨,孟咬着耳朵骂他“小混蛋”,给他揉揉后腰。
最后切恢复原样,他们分手前问题没有解决过,只是因为爱回来,然后恨越积越多,团乱麻绳,剪刀剪开最快。
“回家,过年。”
杨浩思点越南河粉,叼着送茴香小油条假装不在意,“钥匙留给。”
孟夏迩怎回得去,他想想他爸新练九节鞭,觉得腿疼,这年肯定回不去,还要编个谎话来诓杨浩思。
“……订三亚全家游,腿没好,他俩自己去。”
编完以后,他觉得自己很聪明,这个理由天衣无缝。
孟夏迩把他折腾到后半夜,要他改口:“怎死?死你守寡啊?”杨浩思滴汗被睫毛拦住,仰着脖子吻他说:“死人,让爱死,你个死人……”
醒来孟夏迩把床单换下来,杨浩思坐在沙发上梳狗毛,揶揄他:“多大还尿床啊?还是做春梦呀?”
他把床单泡盆里:“大波美女,你梦里没有吧?”
“切。”
个白眼他就知道这个小东西又咒自己阳痿。
剪不断理还乱,剩些疙瘩挤在心里,单手解不开。
孟夏迩也做梦,他梦见是过节时候,不记得是什节,因为杨浩思什节都想过,实在是仪式感过剩。
不闹时候,他喜欢杨浩思这种精致,动不动就会给他惊喜,先哄自己出去买菜,回家开门就穿着这样那样衣服扑进怀里,大喊“surprise”。
尽管这些惊喜偶尔会翻车,比如做得团糟油炸鸡米花,不小心点燃床单蜡烛……最后点外卖,其实吃什不重要,对他来说“吃”小杨就很顶饱。
他们各自有间卧室,都是双人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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